“噗嗤――”

        今年的除夕，他们的酒酣来得特别早。

        红梅砍了他引以为傲的鸡鸡，很脏，很臭，去过她的无数次，很难相信就是这么一条泥鳅般的东西，给她带来了这么大的痛苦。桥递给红梅一把宽一刀，就如同拍蒜一般，红梅把她的男人的生拍烂在了桌上。

        地上就跟了雪一样，溜溜的。

        “得好！”

        红梅最先颤颤巍巍一刀把她的男人的给割了来，刀很快，她自己都吃惊这么轻松就割了一个人的，飞溅的血模糊了她的睛，她为了躲开这突然起来的血泉，差倒在了地上，幸好桥就在她后，扶住了她。刀上都没什么痕迹，反倒是她上刚换的那条净衣服，被血湿透了。

        玉大声的唱着童谣，她的动作很利索，就跟割麦一样，充满了与力量，她就是月亮女神的化，手上举着一个鲜红粘稠的肝，在月闪闪发光。另一把窄刀横在她公公的屁里，背被一刀划开了，也被掀了起来，像是一对红的老鹰的翅膀似的。她的脚踩着她男人失去睛的颅，那是复仇的碑石，肩上是不知谁的，那是神女的飘带。此时的玉，既有着少女般坨红的丽的脸，又有着中年妇女的实与沉稳。她只是挥舞着那把银闪闪的菜刀，狩猎女神给予这个女人丽的一瞥。

        大红灯笼挂，乡村一片沉寂，那是胜男的迷药呀，玉把它们掺在了所有的东西里，他们还夸这次的东西好吃，全甜甜的，不愧是玉。

        桥指着那被玉吊起来的尸，那是她的儿。

        桥拿着刀，她正费力的支着桌角，剁所有人的生，大的小的黄的黑的，阴蜷曲的，统统都被她扔在一个铁桶里，那是用来喂猪的铁桶，等事一结束，她就会和玉一起去把这些臭烘烘的脏东西喂猪。不过，这些东西应该还会用浇一，不然猪没法消化。让桥觉得有意思的是，每剁一个人鸡鸡，那个昏死过去的人就像般的一颤，那温粘稠的血就澎涌而――噢！那是他们最后一次！

        桥累了就趴在地上休息，一圈，让血清洗她上的污渍――虽然她的脸很早以前就布满了涸的血，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他们躺在各种各样的地方，那些都是睡着的猪猡，过她们的血。

        在地上咕噜噜的，填满了边上的田间沟，那些你亲我我亲你，充满了世界大同的博与甜蜜。有的挂在低矮的树枝上，有的横在桌上，有的绕在尸上，新鲜的生肉散发着某种肉臭，是肉铺的时候扑面而来的腥臊味儿。那些扭成一坨的心脏与肺与隔膜被三个人踩的稀烂，腹上那些黄的脂肪都被桥拿镰刀割了来，准备之后榨成油火烧整个村。

        一把大火，仿佛东边的日。

今，她却只能撅着屁，等人把那些棍来，然后自己嗷嗷痛苦的大叫。

        黎明，桥断了。

        “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falling　down，falling　down……”

        玉低声唱着歌，搀扶着颤抖的红梅坐在木椅上，拉着桥来到了广场上。刀早就磨好了呀，猪也准备好了，人也拿好刀了，一切都要开始啦！

        或许那是海绵，又或许不是，可能只是肤组织和脂肪，红黄交错的飞溅在了另一个人上。另一个人的珠正在被玉扯来，连着某些脑组织；她男人的大也被她拉了来，满地都是心肝肺，还有满肚的屎。腻腻的跟着组织一起，慢慢的向田间，好像是一堆尾巴结在一起逃窜的蛇。

        “falling　down……falling　down……”

        静悄悄的，好像风过她们，说什么悄悄话似的。

        大红灯笼挂，挂，挂。

        至于那几个婆，她们三人只是好心割掉了这些人的，把尸丢到了野地里等狗吃掉。

        “看，排骨，很好很新鲜。”

        那是芦苇呀，黑暗里的芦苇，被疯女人填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