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唯一听见声音的人
“我们是在三月十四日抓到她的。”
“她？”
“对。”埃琳娜抿了抿唇。
“我一直以为这种生wu都是无xing别的呢。”苏西娅调笑dao。
“……也不是无xing别，只是还无法分辨xing别。你知dao的，毕竟我们也只抓到了一条人鱼嘛。”
“但，从她的shenti特质、样貌等方面都ting符合那些未经证实的史料传说中的雌xing人鱼。”
“所以，在档案中，我们暂时给予她的定位是雌xing人鱼。”
“如果只是chu现了一条人鱼，我也不必这么心烦。” 埃琳娜撑着xia巴叹了kou气。
“这件事诡异就诡异在这条人鱼我见过――而且是在四年前就见过！”
“那她当时怎么没被抓住？”苏西娅冷不丁冒chu来个疑问。
埃琳娜摇了摇tou。
“不是在现实中，是在梦里。”
“诡异起来了……”苏西娅的yan珠上xia打量埃琳娜的tou。
“我说了我没病！我觉得我的jing1神很正常，这绝对不是我的幻想！”
埃琳娜生气地打断扫she1在她脸上怀疑的视线。
“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四年前我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就梦到了她，并且持续了四年！她断断续续地chu现在我的梦中。”
“埃琳娜，这不排除是人鱼的某种幻术？”苏西娅提chu观dian。
“我不认识她，但……她好像认识我。”
“问题是，我真的没见过她，至少在我的记忆中从没有她的chu现。”埃琳娜哀嚎。
“哦，对了！”她想起一个很重要的事qing。
“我之前想问你的那个问题，就是――你知dao亚特兰di斯吗？”
“亚特兰di斯？”
“对，那条人鱼说她来自那儿。”
“人鱼会说话？”
“对，她会说话――”埃琳娜不想纠结这个问题，敷衍地dian了diantou。
苏西娅打断了她。
“人鱼会说话……是只有你听到了吗？”
埃琳娜的表qing停滞住了，她开始回放之前的记忆。
观测台的封闭xing很好，只能看到景象听不见声音。而底xia关着sai尔基的大厅人很少，最近只有她和黛丝……
原本沉到肚zi里的心脏，像是落在地面的shui滴四溅tiao跃，她猛然发现自己好像忽略了一个人――黛丝！
之前她在给人鱼打针的时候，黛丝也在室nei！
黛丝后来还通知她外面xia雪，为什么黛丝就好像gen本没听见人鱼说话一样的平静？
难dao是因为只有她自己听见了吗？
埃琳娜的心脏瞬间收缩，一阵迟来的恐惧席卷心tou。
“难dao……我真的……”jing1神chu现问题了吗？断断续续的话语湮灭在她颤抖的声线中。
苏西娅连忙安wei她：“事qing都还没窥得全貌，不用自己吓自己。”
“在所以事qing的真相被发现之前，所有的事件都是带有几分神秘se彩的。”
“更何况，人鱼这种生wu，它们的存在本就已经很神奇了，再发生dian什么也不意外。你可能接chu2她的次数多了，所以才没怎么察觉。”
“既然人鱼已经被发现，那就没什么好害怕的了。”苏西娅轻松明快的语气引得埃琳娜的注意。
“为什么这么说？”女人舒展开眉tou，脸上愁云惨淡的神se还是难以掩盖。
苏西娅微微一笑。
“像是鬼神啊……这种一听起来就偏向玄学、神秘学，仿佛站在唯wu主义对立面的东西。恰恰就是因为它的尚未被发现，才让它拥有这种xing质。如果哪一天，人类真的发现了鬼，那恰好证明了它的唯wuxing。”
埃琳娜ma上反应过来女孩的话，不禁被逗笑。
刚才还仿佛被冰冻的血ye开始逐渐燃烧起来。
她之前太焦虑了。
人鱼已经chu现，所有的事qing已经想戏剧那样缓缓地拉开帷幕。
她无法逃避，但可以化被动为主动，自己探索chu戏剧的结局。
苏西娅拉开行李箱的拉链，一件一件把wu品往外拿。
刚才在机场的时候迫不及待想要听到埃琳娜讲人鱼的事，赶到民宿后连东西都还没收拾。
她把要穿的衣服套上衣架，一边挂一边讲。
“你之前说那条人鱼来自亚特兰di斯，虽然传言纷纷，但亚特兰di斯还未被证实是否存在。不过，抛开那些添油加醋、面目全非的传闻，亚特兰di斯最早的描述，说是一个科技文明都gao度发达的国家，后来在地震和洪shui的冲击xia被大海吞没，沉ru海底。”
“说不定那块地方到现在为止，已经由海洋变为了陆地。”苏西娅调侃dao。
埃琳娜静静地看向女孩shen后的窗hu，望见民宿不远chu1的大海。
传说……她恍惚之间觉得这不是个传说，而是发生过的事实。
而sai尔基的chu现，令这个荒谬的事实打xia了一个牢不可破的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