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过往到死亡
闻言,姜荻又一次红了yan眶,她将人拉住,让他直直地对着她的yan睛,声音听上去有些哽咽,
“阿羡,我只想要平凡宁静的日zi,是我对不住你,我无颜面对伯父伯母,是我自私・・・・・・”
青年见状,慌忙为她ca去yan泪,叹气dao,
“怎么又哭了・・・・・・这yan泪跟掉不完似的。阿旎不哭,我们怎么会怪阿旎呢,不guan他人如何说,我们怎会不知dao你的xingzi,我都知dao的,阿旎是撑不xia去了才离开的对吗?”
他一顿,又dao,
“阿旎才不自私,我们阿旎是世间最好的姑娘,是我,我不能陪伴阿旎,不能在shen边保护阿旎,或许,是我们没有zuo夫妻的缘分罢了。”
他一diandian为垂着tou的姜荻ca着yan泪,哄她像在哄孩童似的,
虽已是shen居gao位,但zuo着哄姑娘的事,倒半dian不显生涩,温声ruan语地哄着,指腹就贴在温ruan的面颊xia,将那些珍珠似的yan泪一颗颗接住,
姜荻幼时就是个受了气也只埋在心底的xingzi,谁也不说,再加上阿爹娘亲都在边关,孩zi自觉没了依靠,xingqing就更加孤僻,好在贺淮鄞总来陪她,姜荻也只向他哭诉,小姑娘像个泥人nie的面团,哭起来玉雪的一片小脸湿哒哒的,更是可怜惹人ai,所以贺淮鄞除了帮她chu气,最擅长的就是哄姑娘。
那时少年红衣烈ma,其风liu姿态,说是整个京城的姑娘的chun闺梦中人怕也是不为过的,
她对他,也曾是存着这样的心思过的。
阿羡、阿羡地叫了许多年,等她再回过神来,少年就长成了这般模样,然后又悄无声息的,成了如今的大将军。
姜荻抬tou,目光在青年这张年轻的脸上一diandian扫过,这张脸的每一个bu分她都无比熟悉,可细细看去,她又无比陌生,
他们曾是双方最亲密之人,是整个京都中最令人艳羡的青梅竹ma,也是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妻,她曾看着少年惊艳整个京都城,也曾见证他持枪披甲封狼居胥,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早已不是那个只陪伴在她shen边保护她一人的阿羡了,如今他手握重兵、坐镇一方,shen后早已不止她一人,而是千千万万百姓。
青年jin军历练数年,眉yan间早没了青涩之意,反而多了几分她陌生的凌厉,眉yan间都叫人不威自怒,她不禁笑叹dao,
“阿羡,你如今模样,想来再也不会叫邻家阿婆认作姑娘了。”
贺淮鄞幼时不像如今风chui日晒,他随他娘亲,五官俊mei,肤se也白皙,与姜荻站在一chu1,像是一对姊妹,邻家阿婆yan睛不好,他来找姜荻玩,常将他看成个女娃,为此贺淮鄞幼时还很是气恼了几番,就连夜里想着的都是怎样多几分男zi气概。
如今再听她提及这些幼时之时,却忽地有了隔世之gan,贺淮鄞也笑,目光停留在姜荻面上,
“我们阿旎也是大姑娘了,就是不知dao,往后是哪家小zi这样好运了。”
他后边那句话说着有些酸,但却也有几分释怀,贺淮鄞深知,如今天xia动dang,天zi有意扩展疆土,而朝野之中更是风云莫测,皇帝病重,很难说什么时候便会改朝换代,他给不了姜荻呵护与陪伴,像如今这样孑然一shen,反而是最好的,
总之,不能将阿旎再牵扯jin这些危险之中了,就如同她说的,她应当有平凡而又安宁的人生,过着岁月无忧的日zi,至于他,或许死在战场上才是他最好的归宿,又或许运气好的话,百年之后还能与阿旎葬于一chu1,来世再zuo一对青梅竹ma。
贺淮鄞沉默着笑,将这些心事尽数埋于心底,他如今xingqing沉稳不少,也学会了喜怒不形于se,姜荻瞧着,竟越来越像他阿爹,
“阿羡,你说的不对,其实你一直都在保护我,只是如今,你保护的对象还有千千万万的百姓,如你所说,我们只是没有夫妻的缘分,但这样多年,我们早已是双方最重要的亲人了,这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变的,所以,你一定要活着,活着,就是最重要的。”
姜荻忽地认真dao,窥得她神se,贺淮鄞鼻尖一酸,又是将她一把抱ru怀中,双臂像是两dao枷锁,将她死死锁在他怀中,
贺淮鄞恨不得时间就停在这一刻,也不要将他们分离,
“我撒谎了,我才没有那么大度,其实我介意死了那封退婚书,我也不想让你嫁给别人,我心中只有你一人,我清楚的很,那并不是对家人的喜ai,我从十岁那年就开始想过我们的婚礼会是怎样的,却从未想过最后要将你拱手让人,
可是,比起这些所有,阿旎,我只想要你开心,所以无论是退婚也好,还是隐姓埋名也好,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支持。”
阿旎,我会听你的,我一定会活着,如果我们有缘分,我一定会活着回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