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不要原谅我

        迟钝？

        封野知没反应过来。

        什么意思？

        柳佳脸上被雨淋湿的表qing看起来很脆弱，封野知深xi了一kou气，雨shui抿在唇上就要将柳佳的气息冲刷了去，于是封野知贪婪地凑近，试图用手摩挲柳佳湿漉漉的鬓发，又被倏地扭tou躲开。

        闹别扭。

        明明另一边手还交握在一起，主动劝总是轻轻落在封野知手里又被chui走。

        “……你知dao我想要什么吗。”

        柳佳的声音很低，被雨shui浸泡过的qing绪抑在hou间还没来得及咽xia去。

        ——想要……什么？

        封野知以为柳佳想要他谢罪，想要折磨他直到她消气，想要拂过不留痕的xingai，想要把他当成xie愤的玩ju。

        至少，他是愿意这样zuo的。

        gao中生封野知太像狗pi膏药，明目张胆地追求柳佳，却吊着暧昧的关系迟迟留着最后一步不走，让柳佳先主动勾引他表白。

        gao中生封野知自以为ai柳佳ai得死去活来，可是这份ai永远拿不chu手，在柳佳失意的时候他不在，在柳佳想要好好谈论未来的时候他不在，所有牵扯到大事的决策的时刻，他都不在。

        他考大学，为自己的未来zuo规划，朦胧地期待着跟柳佳的未来，可从来不认真讨论未来。

        太笨dan了，柳佳觉得太笨dan了。

        柳佳早熟，所以在gao三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自己比封野知想得远。她的规划里有详细清晰的未来，而封野知没有。

        柳佳早熟，所以在还不懂谈qing说ai的时候就已经任由自己勇敢去喜huan，喜huan到，把封野知烙印在凉薄的心尖上捧着，生怕他察觉到自己其实不会ai。

        “我想要……你。”

        “什么……？”封野知轻声探询。

        柳佳在雨幕中猛地抬起tou，yan角猩红。

        “我想要你cao1我，cao1到我说不chu话，cao1到我无法还手，cao1到我彻底失去理智，这样我才不会一遍遍地想，你到底凭什么一直待在我的脑zi里，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从我脑zi里彻底消失，你懂吗，能zuo到吗？”

        太笨dan了。

        就这样还喜huan着封野知的自己，实在是太笨dan了。

        被困在17岁的夏天，柳佳的早熟只停留在gao中时期，五年份的泪shui不受控地决堤，xia一秒被猛烈的怀抱禁luan。

        他shen上的太过于混乱的味dao，医院的消毒shui，忍耐剧痛时沁chu的汗，chao湿的雨，还有独属于他的明朗的气息，钻jin柳佳的鼻尖。

        封野知不曾离开过。

        -

        “柳佳，柳佳，哎，你快看。”

        被ying生生打断了解题思路，柳佳没好气地抬tou狠瞪yan前人。

        “对不起对不起，但是看嘛。”穿着短袖校服的封野知背着阳光站在柳佳面前，即使背光也能看见他笑得是那样没心没肺，举起手里的大件仪qi献宝一样递到柳佳面前：

        “自动喂shiqi，我用商赛奖金买的，”封野知哼哼唧唧地挤过来示意她可以摸tou表扬：“怎么样，你说要放在哪里，喂猫社社长。”

        柳佳不肯承认，她是这样被施以一diandian好就会沦陷的人。

        ai恋越被压抑，就会越膨胀，三年，五年，她也还是不懂这个dao理。

        她低tou又嗅到了血腥味，终于肯正yan去看封野知那dao已经在绷带上渗chu血痕的狰狞伤kou。

        “我讨厌你。”han着哭腔的一句话说得像撒jiao。

        “嗯。”封野知的手抚在她的后脑。心脏太吵闹，手甚至颤栗得不像话，但他还是缱绻地、缓慢地开kou讲：

        “永远不要原谅我就好，柳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