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警(2)
警员先是领着顾双习jin了一chu1房间,另外安排了一名女xing警员,给顾双习zuo登记。女警年纪很轻,行事作风却gan1练,一bi安抚,一bi快速询问必要信息。
她目光温柔而jian定,顾双习似乎从中汲取到某种力量,那些略显卡壳的话语,如liushui般自然而然地淌chu来。她告诉警员,她先是被边察猥亵、拘禁,甚至遭遇qiang奸。
警员听得认真,手指快速敲打键盘,将顾双习的叙述zuo成笔录。问话时间不长,大约二十分钟便结束,接着警员便拉着顾双习的手,告诉她:“我们需要给你zuo一个shenti检查。”
检查――顾双习噤声,想到边察没在她shen上留xia过什么痕迹,即便交合chu1或有yeti残留,也该在沐浴过程中被清理得gan1gan1净净。
可是,万一呢?她安wei着自己:万一真的检测chu与边察有关的生wu痕迹,便可作为定罪的证据。
zuo完检查,警员又另拿了一张纸,让顾双习从二十名外形相似的男xing的证件照当中,指认chu嫌疑人。她一yan便找到边察,拿手指戳一戳,再签字、an手印。
等这一切程序走完,警员倒了一杯shui,递到顾双习面前:“辛苦了,喝koushui休息一xia吧。”
顾双习坐在派chu所走廊的长椅上,双手捧住那枚纸杯,缓慢地啜饮着reshui。
直到现在,她都觉得脑袋里乱糟糟的,无数个想法碰撞在一起,混杂、搅拌到最后,只剩xia一句不断凸显、放大的话:边察不怕警察。
他都敢在学校里那样胡作非为,视她如虫豸,从未认真对待她的痛苦与不qing愿,要么是笃信她不会报案,要么是明知即便她报案,他也不会因此受到惩罚。
边察异常自信,是习惯享有特权的贵胄zi弟,所谓的“公检法机关”,在他yan中亦形同儿戏,比纸牌屋还要脆弱易散。
难dao她的求助、她的自卫,真的就只是一场徒劳的、毫无意义的垂死挣扎?明明正捧着一杯reshui,顾双习却觉得指尖发凉。
这份凉意逐渐扩散至四肢百骸、五脏六腑,叫她又一次chu现了呕吐的预兆。顾双习nie紧纸杯,霍然起shen,疾步跑向走廊尽tou的洗手间。
她撑在洗手台边沿,努力呕了片刻,却什么都没能吐chu来。反胃gan与恶心gan一阵又一阵地涌上来,顾双习gan觉hou咙发gan1发苦,痉挛般收缩、颤抖,想吐又没法吐,最终疲惫地离开了洗手间。
她低着tou,慢慢地往前走。深夜的派chu所,四xia里静谧无声,远chu1办公室偶有敲打键盘声传来,顾双习事不关己地一概忽略。她想要坐回长椅上,脚步先被一声呼喊打断。
“双习!”熟悉得令顾双习gan受到痛恨。她不能理解,始作俑者怎能如真心恋人那般虔诚地、亲昵地呼唤她名。
边察正从走廊另一tou走来,拿一双担忧的yan望住她,像心急如焚,终于在此chu1寻见走丢的chongwu狗。在他近shen以前,警员先拦在顾双习与边察中间。
警员shen量修长细韧,顾双习望见她的肩章,心脏不自觉放回肚zi里,前所未有地gan到安心。她拉住警员的手,向她控诉:“他就是伤害我的嫌疑犯。”
边察yanpi一tiao,比起惊愕,更想要冷笑。他不意外她会来报案,也不介意她把他归作“嫌疑犯”,边察更在乎:顾双习躲在那名女警员shen后,仿佛将后者视作保护伞。
她本应把他当作唯一的皈依对象!除了他,谁还能护佑她再不受雨淋日晒、风刀霜剑?他能容忍她的胡闹,却不能接受她的背叛。顾双习、边察的顾双习,怎能请求他人的庇护?
边察倍gan不愉,但在其余警员靠拢过来时,态度颇好地同意pei合他们的工作、被他们带走问话。
临离开前,边察盯着顾双习,却是在对女警说话:“赵警官,麻烦您给她拿条mao巾,让她cacatou发。她方才淋了雨,若不及时cagan1,恐怕得gan冒tou疼。”
警员一愣,不明白他为何会知dao她的姓氏。明明她xiong牌上既未写明名字,又未向他作自我介绍。可她来不及细问,边察便已走远,赵警员转shen,正想带着顾双习去catou发――
却见这名苍白的、羸弱的报案人,面se较刚jin派chu所时更白,说话间几乎染上哭腔:“对不起、对不起。”她说着说着,近似颓废地塌xia脑袋与肩膀,“我想……我好像连累您了……”
几滴yan泪,轻飘飘地坠落在走廊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