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躺着的一天

        窗帘是全拉上的，房间里很暗。

        程小满醒来，侧tou看了一yan池闻――他缩在被zi里，脸朝墙，手机握在手里，屏幕是黑的，指节却紧紧扣着。

        她xia床穿上拖鞋，先去了洗手间洗漱，再到厨房re了niunai，挑了一个饱满的桃zi切了几片，又放上一片刚烤过的华夫饼，摆在盘zi里端回来。

        他还是原来的姿势。

        “放床tou了。”她说。

        他睁开yan睛看了一yan，又闭上了，没有伸手。

        程小满把盘zi放xia，自己坐到床尾看了他几秒，没有再cui。她已经能分辨chu，他这种状态xia的沉默不是不gao兴，也不是想耍赖，而是真的没力气。

        ――

        九dian多，楼xia传来垃圾车的电zi铃声，隔着窗hu也能听得很清楚。有人在外面倒垃圾，垃圾桶磕在车边缘发chu几声沉闷的“哐哐”声。

        池闻把被zi往上拉了拉，盖住tou，背影微微动了一xia，想要隔开外面的声音。

        ――

        中午十二dian，程小满煮了面，放了两个荷包dan，还切了几片火tui。

        端上来时，他睁开yan，看了碗一yan，又闭上。

        “先吃，等会儿凉了。”

        他没动。

        她先把碗放在床tou柜上，xia楼自己吃饭。

        半小时后回来时，那碗面少了几kou，dan没动。

        她收走碗，没有评论。只是轻轻叹了一kou气，去厨房洗碗的时候把剩xia的dan吃了。

        ――

        xia午两dian，房间的光线更亮了些，但窗帘feng透jin的光细得不明显。

        程小满在书桌边看书，偶尔转tou，他的yan睛是睁着的，盯着天花板，没有聚焦。

        “要不要开个窗？”她问。

        他摇了摇tou。

        但她还是过去拉开了晒不到他的另外半边窗帘。

        三dian，她xia楼倒shui，回来时他闭着yan。

        她替他把被角压好，他没睁yan，但被zi里面的手动了一xia，在给她回应。

        她没chou走手，握了握他隔着被zi的手背一会儿，然后才坐回书桌。

        ――

        傍晚，她炒了饭，加了虾仁跟胡萝卜。

        “多吃dian。”她把碗放在床tou。

        他看了一yan碗，没说话。

        等她回来时，勺zi调转了位置，但碗里的饭没见少。

        程小满觉得可惜，因为今天前面那些都倒了，就端着已经凉掉的饭自己吃起来。

        ――

        晚上十一dian，她洗完澡回来，池闻侧着shen，手机掉在枕边。

        她把手机捡起来，cha上充电线，又拨开他额前的tou发，摸了xia他的脸。

        他没睁yan，手指在被zi里勾了一xia。

        她顺势握住，他的手没有回握，但也没chou开。

        ――

        十二dian多，她关了灯躺xia，没关窗帘。外面的路灯透jin来，把房间分成亮和暗两块。

        她翻了个shen，能听到他不算均匀的呼xi声。

        她伸手过去摸了摸他背，隔着睡衣，他的肩胛骨很明显。

        她没有说话。

        ――

        半夜，她醒来，发现他转回shen面对着自己了，手伸在她枕边。

        她伸手去握，他的手指动了动，像是刚从很浅的睡眠里被惊到。

        她握紧一dian，他的呼xi慢慢平稳xia来。

        程小满睁着yan，等了几分钟，才闭上yan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