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今天在老照片里面翻到他和妈妈学生时代的合照，妈妈那个时候居然还有厚刘海，站在花岗岩的花卉旁边，我几乎就要把简媜的那句话背chu来：我们不要在这里，跟我回到十八岁，躲在台大杜鹃花丛xia，不要被命运找到。他和妈妈靠得那样紧，我仿佛就看见几年过后我的chu生。啊，成双成对，无限mei德。

        ——安娜日记

        智理在二十四岁那一年结束了学业jinru爸爸的公司，jin去当法务的第一天她就告诉他们她将不会继承公司。难dao周毅成有私生zi？！简直是天大的新闻，智理只是微笑着面对一切试探的话。

        这个问题她早就跟他讨论过，也牵扯到东亚小孩zi最最关心的问题：长大以后到底要zuo什么。什么都不zuo。智理是这么说的，周毅成那个时候习惯xing拿起来烟，被她瞪一yan又放xia来。

        养小孩zi是为了什么，似乎是本应该搞清楚却一开始就缺席的问题。周毅成看着小孩枕在他大tui上打游戏，记得有一次智理抓着他的衬衣非要给他kou，就讲过，爸爸的cu大tui好xinggan。是为了这个吗，他苦笑了，只是低xiatou摸她的腮肉，令人想到生蚝在被火烤之前最鲜nen的颜se。他那最ai蘸酸柠檬的小生蚝。

        从智理的角度，往上越过手机就是他衬衣解开两颗扣zi而竖起来的领kou，就算把手机给他他也不看，他更喜huan财经晚报和数学课本。很多年前，她数学会考得甚至不如语文的时候，他没有给她补过。啊，周毅成那个时候在跟一个电视台主持人传绯闻，智理记得那个阿姨是到家里来送过合同的关系。爸爸好像鲜艳yu滴的红山茶，被无限觊觎。她只是花盆的托底。

        就生气了，也不肯告诉他生气的理由，撇开脸躲过他的吻。

        “宝宝理爸爸一xia好不好。”他说，肩膀耷拉xia来，跟他随意放在沙发背的西装外套一样起了褶皱。

        智理从他的大tui上坐起来跟他面对面，细ruan的手指从他眉maoxiahua到唇中线，就要把他分割成一半一半，他就算变成碎片也是最光亮的那几块。

        “爸爸”她不依不饶地问他，“告诉我，你就非要找女人是不是？”他当然知dao她在问什么，她已经不是用女儿的语气，她在介意他的过去。那是他最无能为力又证据确凿的错误，是横跨了智理整个少女时代的疤痕，偏偏智理又是疤痕ti质。

        他只是把tou埋jin她纤薄的肩胛那里，guntang的呼xi洇过布料，那样灼人的。智理过一会儿竟然gan受到湿意，他哭了？恍惚间智理好像zuo错事的是自己，被那样gao大的男人抱着，好像自己也有雄伟之意，她没有见过他这样zi，鬓角好像也被泪shui打湿。爸爸，我是不是太过苛责？

        他绝对不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在更年轻一dian的年纪，gao级酒店就是他的游乐园。可是同龄男孩zi，看看他们，同女孩zi第一次xingai也要在小角落用摄像机偷偷录xia来，看看他们就觉得是世界末日。周毅成不是没有尝试瞒过她，她zuo不到装作不知dao的，因为越过去被照亮的那一半就是月球的背面。

        他真的在哭，哭到额角也有细纹，他已经不年轻的，四十岁标志着离男人的黄金年代已经走远，而她还要浪费多少时间纠结他的过去？智理低xiatou，亲吻他的tou发，恍惚间竟然有种shen为母亲的慈ai在里面。

        她捧着他雕塑作品一样的脸，睫mao纠缠，泪shui粼结，他想心事的时候也会这样整个耷拉着脸，他的心事永远只多不少。她亲吻xia去，撬开他的牙齿的那一刻意识到再也不会有人距离他更近，再也不会有人能像她一样牵动他的qing绪到这个地步。

        吻到两个人都气chuan吁吁，智理依偎在他衬衣领kou那个地方，拿着一撮自己的tou发当zuomao笔在他xiongkou写什么。“写什么？”他问她。

        “在写对不起。Sorry。”她yan睛只是看着他的锁骨和隆起的经脉。

        “说对不起的该是我，宝宝。”他听起来倦怠而纵容。

        “那我们都不要说对不起，爸爸，我只是想要ai你。”她沉默了一阵继续说，任由他把她抱得越来越紧，就好像把剩xia几十年的时间都抱在里面。想起来智理刚刚被她母亲送到他shen边来的交代，让他养你，用他的金钱、时间、心血，智理想，她妈妈永远也不会知dao她用什么方式zuo到。ai，时间和金钱。妈妈。

        作者有话说：宝宝们，在考试前夕突发奇想结尾的      我个人其实比较喜huanaiqing在成为aiqing之前的酸涩细节，所以甜文对我来说可能比较难。我想把我文字最好的一面写给大家，所以我觉得dian到为止，就在这里了。祝我考试成功，也祝大家事事顺利，会不定期写一些if线和番外的，至于xia一本书的话，有很多构思但是没想好写什么，等我构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