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红包放到一边，他发动车离开停车场。

“健。”路烨熠看着自家弟弟躲闪的神，叹了气，“说什么主动离开，其实本没想过放弃吧？”

这应该是路烨熠自己包给他的压岁钱，或许是怕他难过吧。

不知怎么的，他心里竟生一丝嫁女儿的复杂心。

“是啊。”他笑了一，不能得到父母的理解，说不难过是骗人的，但就像尹陌说的，至少还有路烨熠理解他，愿意帮他，就这一比起许多人来说，已经好太多。

回公寓取车，送他回去。”三更半夜，孤男寡男，那么远的路单独送对方回家，路程程有些心虚，小心翼翼地回答完，见他哥不像是要阻止的模样，才放心来。

“怎么了？”注意到他的动作，尹陌问。

“去吧。”路烨熠了一把路程程的发，转往酒吧走，走了几步再回看，就见自己的傻弟弟已经屁颠屁颠地坐了驾驶座。

路程程吐了吐，没接这话。

路程程接过钥匙看了，路烨熠今天开的恰好不是跑车，是辆比较宽敞的SUV，他立刻讨好地上前搂了搂对方的胳膊：“谢谢哥。”

路烨熠又不知打哪拿一个红包递给他：“妈给你的压岁钱，新年快乐。”

路程程正弯腰收拾轮椅，听到他哥没没尾的这一句，疑惑：“什么？”

其实也不难理解，他母亲虽然心，会心疼儿，时不时让路烨熠给他带吃的，但她心里其实并不认同他的选择，也想着等到他没钱了就会想回家跟父母认个错，走他们心里认定的“正途”，所以又怎么会在这种时候，还给他拿压岁钱。

尹陌也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安：“至少你还有个好哥哥。”

他笑着接过红包：“新年快乐，哥。”

今天酒吧客人多，停车场的车也多，路烨熠带着路程程到自己的车边，伸手开了车门，正打算回帮他将尹陌上车，却见他已经俯将轮椅上的男人一把抱了起来，放车里。

路烨熠也不是不想阻止，只是早看透了自己这个弟弟，一颗心全在人家那儿，拦得住人也拦不住魂，索不去他，从袋掏钥匙扔给他：“开我的车吧，反正我喝了酒也开不了。”

停好车，路程程看着前熟悉又陌生的别墅，时间仿佛又回到了他离开前的那一晚，那时他也是这样，载着醉酒的尹陌回到这

“这红包不是我妈给的。”路程程往窗外看了，“我妈的确每年都给我们兄弟俩压岁钱，但她会在红包上写我们的名字，因为我哥小时候淘气，总是会把我的红包藏起来惹我哭，后来她就开始写名字，要是发现我哥拿着写我名字的红包，逮住了就是一顿揍，这个习惯即使我们现在长大了也一直维持，更像是一种仪式，她不会忘记的。”

“你就穿这么衣服，一路回去还不得冒。”路烨熠瞥了尹陌，对路程程，“走吧，带你去找车。”

“原来是这样。”

而此时的车里，红包被路程程随手放在副驾驶座上翻光洁的背面，路程程无意识一看，很快愣住了，又重新将红包拿起来翻看。

一路上，尹陌没有再开，路程程也没有主动找话题，到清城壹号时，尹陌已经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