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应该的

        “牧则，你的小金库应该还没被姐姐掏空吧？”

        午饭过后，林蓁捧着杯黑糖波波奶茶走在日光通明的大厦商场里，一边咬着吸管吸溜珍珠一边偷偷用余光打量身旁少年。

        “掏空了也没事。”少年目视前方，步调匀慢，淡声讲出句冷笑话，“实在没钱了，就把我抵押在这里供你挥霍。”

        “这、这哪行啊……”林蓁脸颊微红，被他说得有点不好意思，用力把珍珠丸子嚼烂咽下后，才靠近他肩膀又低声确认了遍：“你不会回家后偷偷跟妈妈告状吧？”

        周牧则弯了弯唇角：“孝敬你不是应该的吗？”

        林蓁又吸了一大口奶茶，咕咚咕咚咽下去后才答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我一个大人随随便便花小孩的压岁钱，心里还是有一丢丢愧疚的啦……”

        周牧则默然不语，正出神间，又听到林蓁难掩兴奋地拽着他袖口，指向旁边的橱窗道：“快看！好可爱的猫猫！”

        他移目望去，隔着玻璃看到一只肥圆蓝猫正趴卧在猫咖爬架上呼呼酣睡，林蓁目不转睛地盯着它看了会儿，随后收回视线，对他轻叹口气：

        “算了，我们走吧，差点忘记你猫毛过敏了。”

        周牧则思考两秒，抬眼道：“进去吧。”

        林蓁眨了眨眼：“什么？”

        “你进去玩，我在外面等你。”周牧则侧目眺向商厦对面，视线收回后对林蓁又道：“我去对面书店看会儿书，你玩好出来了就给我发个消息。”

        林蓁感动得泪眼汪汪，用力点了点头，看他抬步向对面走去便“嗖”一下闪进了猫咖。周牧则提着两手购物袋继续往前，走至远处后并未如他所说进入书店，而是搭电梯去了一楼。

        ……

        “先生，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虽然中间隔了阵不长不短的间隙，那位面容冷峻的颀长少年再度走进店内时，正值午后疲乏的专柜小姐一下子就打起了精神，露出专业微笑上前接待道：

        “圣诞节马上就要到了哦。如果在考虑送女朋友礼物，这几款手链都是很不错的选择。”

        周牧则没有移目，盯着展示柜里那条被女人一眼相中，看到标价后又暗地里对他咋舌的红玉髓项链，抬眼向柜员道：

        “麻烦帮我把这条项链包起来。”

        ……

        林蓁在猫咖撸了两小时猫，拍到相册内存快爆炸才恋恋不舍起身离开。她没有依言给周牧则发去消息，从猫咖出来后，直接一个人就跑去书店里找他。

        午后书店氛围宁静，暖调灯光将室内映衬得格外温馨怡人。林蓁在外国文学区随意逛了逛，正好看到有金爱烂的小说集，便拣了一本拿去柜台结账，买完书后才正儿八经开始“侦探行动”，目光一寸寸扫视过去――

        终于在咖吧靠近橱窗的位置看到了安静读书的少年。

        她屏住呼吸，悄悄走近他身后，猫着腰去看他在读什么书，视线还没聚焦到文字上，就被他陡然转过头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好了？”

        周牧则压着声音问。

        林蓁心有余悸地点头，他便合上书页站立起身，视线里一晃而过封面书名，她忍不住弯起唇角，憋到两人走出书店，才终于不怀好意地用胳膊肘捅他，话里有话地问：

        “是不是我今天花了你太多钱，所以才让你看破俗世想学悉达多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