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旮哥2020年6月18日旮哥是站着整活儿而不被老怪禁言的唯一的人。
他对人说话,总是满kou轰对门(兄弟们),叫人半懂不懂的。
因为他喜ai说旮吧(鸡巴),就取xia一个绰号,叫作旮哥。
旮哥一jin群,所有聊天的人便都开始艾特他,有的叫dao,“旮哥,你怎么还不开始整活儿!”
他不回答,对群里说,“整旮吧呢。”
便开始不作声了。
他们又故意的gao声嚷dao,“你一定又在手铳了!”
旮哥睁大yan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什么清白?我前天亲yan见你打了pipiniang的手铳,吊着打。”
旮哥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chu,争辩dao,“萝莉不能算铳……手铳!……二次猿人的事,能算铳么?”
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二次猿永远滴神”,什么“黑化”
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群里面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听人家背地里谈论,旮哥原来也读过书,但终于没有jin带学,又终日懒狗;于是愈过愈懒,nong到将要成为网络乞丐了。
幸而整得一手好活儿,便替人家找找番号,换一瓶饮料喝。
可惜他又有一样坏脾气,便是gaogao在上。
用不了几天,便觉得人家是傻旮吧了。
如是几次,叫他找番号的人也没有了。
旮哥没有法,便免不了偶然zuo些手铳的事。
但在老鸡tui群里,品行却比别人都好,就是乐善好施;虽然说话不中汀,语气gaogao在上,但不chu十分钟,定然回复,从记录上拭去了尴尬的话题。
旮哥铳过半小时,急she1的脸se渐渐复了原,旁人便又问dao,“旮哥,你当真一天3次么?”
旮哥看着问他的人,显chu不屑置辩的神气。
他们便接着说dao,“你怎的连半个橡pi(香批)也透不到呢?”
旮哥立刻显chu颓唐不安模样,脸上笼上了一层灰se,嘴里说些话;这回可是全是歪比歪比之类,一些不懂了。
在这时候,众人也都哄笑起来:群里面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芜湖起飞。”
旮哥是这样的使人快活,可是没有他,别人也便这么过。
有一天,大约是520前的两三天,老怪正在禁言,思绪飘过,忽然说,“旮哥长久没有来了。还欠带伙儿九个活儿呢!”
带伙儿才也觉得他的确长久没有来了。
一个有修养的人说dao,“他怎么会来?……他打折了旮吧了。”
老怪说,“哦!”
“他总仍旧是手铳。这一回,是自己发昏,竟铳到天昏地暗去了。这样的打法,受得的吗?”
“后来怎么样?”
“怎么样?先给旮吧止血,继续是打,打了大半夜,再打折了旮吧。”
“后来呢?”
“后来打折了旮吧了。”
“打折了怎样呢?”
“怎样?……谁晓得?许是死了。”
老怪也不再问,仍然慢慢的禁他的言。
520过后,单shen狗是一天多比一天,看看将近分手;带伙儿整天的透着批,也须穿上套套了。
一天的xia半天,没有一个群友说话,带伙儿正合了yan等着。
忽然间听得一个语音,“轰对门。”
这声音虽然极低,却很耳熟。
汀时竟觉恍惚。
dian开屏幕向上一望,那旮哥便在记录xia对了屏幕亮着。
他声音小而且虚,已经不成样zi;发了张图片,盘着两tui,xia面垫一个蒲包,用草绳在肩上挂住;见了带伙儿,又说dao,“温一碗酒轰对门。”
老怪也发chu语音去,一面说,“旮哥么?你还欠九个活儿呢!”
旮哥很颓唐的答dao,“这……xia回还整罢。这一回是想念,看看轰对门。”
老怪仍然同平常一样,笑着对他说,“旮哥,你又手了铳了!”
但他这回却不十分分辩,单说了一句“不要取笑!”
“取笑?要是不铳,怎么会打断旮吧?”
旮哥低声说dao,“跌断,跌,跌……”
他的yanse,很像恳求老怪,不要再提。
此时已经聚集了几个群友,便和老怪都笑了。
不一会,旮哥寒完暄,便又在旁人的说笑声中,一言不发慢慢离去了。
自此以后,又长久没有看见旮哥。
到了年关,老怪禁完言说,“旮哥还欠九个活儿呢!”
到第二年的端午,又说“旮哥还欠九个活儿呢!”
到中秋可是没有说,再到年关也没有看见他。
带伙儿到现在终于没有见――大约旮哥的确死了。
二零二零年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