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得缓缓俯,将
颌抵在她的发
,任由她的指尖嵌
他的肩膀。
是啊。
夜深沉,沉香的余烬在鼻息间
转,檐
的铜铃在风里摇晃。
她轻轻说:“梦见了…以前的事。”
那个小公主对她忠诚的侍卫轻灵的说着。
她骤然睁开。
万箭穿心...幸好...
良久,她才放缓力,缓缓松开了手。
燕停却自始至终未动。
“我在。”
“我在。”他又重复了一遍。
他想唤醒她,可咙却像被无形的手扼住,连最细微的音节都发不
来。
“燕停。”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未散去的梦呓
。
可那血污里,百劫千苦,唯有他一人。
“嗯...”她喃喃,“未必…只是梦。”
动作小心翼翼,像哄着惊醒的幼鸟。
燕停执起她的手,放在了他的左脸,动作极轻极缓。
巍峨的阙,以为是青云直上的阶梯,却到了那山巅,只此看见的是,茫茫一片的血污。
那双凤眸仍旧被惊惧侵占,茫然地望着雕饰
的朱漆梁木,额角渗
细密的汗珠。
燕停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后背,温度透过肌理传递而去。
你还在。
“...你不是一个人了。”
朱鸢了
鼻梁,
疼
裂。
“现在...”
燕停扶住她的肩,低声唤:“殿
醒了?”
怀中人却突然一颤,似乎听见了,又似乎未曾听见。
唯有他一人。
“殿。”
他记得十年前的上元夜。
“我在。”
幸好还没有发生。
燕停应了一声。
还好...
“...殿都不会再一个人了。”
“是殿了噩梦?”
她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
却
涩到无法发
声音。
旧缘如万千丝线缠绕,将曾经记忆重新浮现。
“无论是什么...”他的嗓音有些哑,就这样灼灼的望着她。
“既然你把命卖给了我,那就由我来决定你的生死。”
他的声音极轻,像风过檐角铜铃的叮咛。
“所以你必须好好活着。”
沉默里,夜风穿过窗棂,得帐纱轻轻摇曳。
她没有顾得上理挂在
睫的泪珠,只是一直怔怔看着他。
半晌,朱鸢才像是缓缓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