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此又能更一步。犹犹豫豫，不是我辈所为！”顾不凡大惑不解，满以为这一回能说服吴征，不想又被拒绝。

        “弟没有犹豫，弟只是不愿这么。”吴征斟酌着词句，尽可能平缓着气：“不是弟自恃份，可弟是陛的散骑侍郎，不是殿的。陛还在，弟若是太过趋炎附势，容易惹人闲话。自弟京之后也明白一个理，昆仑派今时今日的地位不是靠巴结与提早抉择的光赌来的，而是扎扎实实一步步打来的。赌，可能赢，也可能输个光；打，基才能牢靠！昆仑一脉在朝堂举足轻重，效忠于皇室才是最稳妥的抉择。师叔试想，弟今日若如此了，或能博得殿的心。若是五十年后，又有新皇将登基，有了今日前车之鉴，届时的陛又会怎么看咱们昆仑？弟也是一心为昆仑计，昆仑历经二百余年风雨不倒，弟亦不愿葬送昆仑名。”

        这番话说得十分严厉，一来为了彻底打消顾不凡急功近利的念，二来值此关键时刻，昆仑上更需同心一致，尤其也是说给顾清鸣听的！既然了山世，事就得踏踏实实的，莫要想着钻营借势。

        “你说的也有理，只是……师叔始终认为太过可惜。”顾不凡黯然低：“师叔……好像真的老啦。”

        “不可惜，该是咱们昆仑的，一样都不会少，不必太过着急。急，则基不牢，未必是好事。”吴征不痕迹地扫视两人，果见顾清鸣不以为然的神，对吴征的话更是有几分不满。基不牢，可不说的就是他？吴征心中冷笑，又：“师叔的心意弟明白，弟到了凉州定然会与师尊详加参议，师叔放心。”

        “好……好……到了凉州，务须小心在意，使一事半岔都不得！”顾不凡终于放弃了念，又是殷殷嘱咐起来。

        送走了父俩，吴征踢着步伐回了小院。午间时分陆菲嫣不敢来，院中本该无人，吴征却眉一动，只因推门之际，箫音旋起。

        冷月玦一袭湖蓝长袄，外罩貂裘衣，风声中箫音幽幽空灵，犹如一座冰雕正坐在亭中，每当玉指轻动，冰雕才仿佛活了过来。

        一曲激昂又潇洒的，吴征在箫音中走近，听她又转婉转低的，再奏余无尽的而突兀结尾。冷月玦玉箫离唇笑：“好听么？”

        “好听，还能听你的心声。我总觉你现的曲艺之，比起从前可要得多了。只是为什么突然就停了？”吴征大赞一声，动时又是怜惜。

        “还有一曲，待会儿来奏。从前无只有怨，现知喜怒哀乐，能奏的曲多了许多。不是我的箫艺涨了，而是于曲，才更打动人心。”冷月玦淡淡说着，待说到于曲时展颜一笑，整个人都鲜活起来。

        “我也听你心中许多彷徨……”

        “嗯，我在想，这一回离去不知何时才能再回来。”冰娃娃凑近箫，又奏的一段音调，忽喜忽悲：“照说你这个人病很多，又好花心，实在不是良。可是，我真的不想离开这里。”

        “总会有办法的。”吴征心中有许多猜测，却不敢空无凭地说来。只得安：“我有一种预，这一回咱们不会分开。”

        “又说好听的来骗人家，你几时有什么预了？”冷月玦皱起鼻翼轻哼。

        “真有。”吴征拉起她双手：“去了凉州风云瞬变，我总觉得会有机会……”

        “不是说危机深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