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古连忙抱住他，死死的，怕他冷，小轨却不领，从他火的怀里挣来，傲慢地把他推开。

去了。”

离着十来步的距离，乃古停，跟屁虫一样跟着他，看他晃动着胳膊上的银镯，随手揪起路旁的草叶。

乃古难受地晃一晃肩：“背上疼得受不了，想找七星草来敷。”

B不知自己在什么，这不是他的意志，仿佛是并不存在的“乃古”的，不安、躁动，人家只是揪了草，捻着草玩，他就傻似地盯着那些灵活的手指，浑火。

乃古践着花追他，风从耳旁掠过，让他听见自己急促的息，手在裆上，隔着，使劲儿搓，他从不知自己这么饥渴，简直是中了蛊，有些花长得，一弹，就狠狠打在脸上，他挨着疼，撒着疯，叫魂儿似地喊：“站住！”

乃古横起眉，想拿些凶狠的气势来，可一手，却只是把他的领拽了一把，察尔瓦从他的肩去，底没穿披毡，黑衫的领也没扣，风一起，掀起半边衣襟，蜿蜒的锁骨。

他背上那片伤还烂着，有苍蝇嗡嗡地围着叫，人们看两，也就不问了。

小轨惊讶地挑了挑眉，转回继续走，乃古像从没害过羞似的，恼怒地红了脸，两手捂着裆，夹着，可怜巴巴跟上去。

小轨只有一个人，没裹巾，天菩萨赤翘在阳光，察尔瓦半搭在肩上，跑近了，就能听见他脚上芝麻铃的响动，沙啦啦，沙啦啦，摇得人心。

晌午，日洋洋的时候，乃古坐在麻草堆里嚼炒面，有阿米给了他几块坨坨肉，手抓着正要嘴，前田埂上看见小轨，他扔肉，一骨碌爬起来，撒丫追过去。

肚里有一种望，是娃不该有的，对黑彝主的望，这种望如此之，以至于他鼠蹊的肌肉都绷得发抖了。

小轨盯着他的裆，等他走到近前，轻轻骂了一句：“狗东西。”

乃古像被雷劈了，傻愣愣站在那儿，裆里好像一挤得满满，他低看，那地方立起来了，正不规矩地撑着，很不要脸。

前是罂粟花田，沿着山坡，蔓延整个坝，艳红的花冠枪一样立，随着山风徐徐地摆。小轨走去，他的花田，他俄罗家的宝盆，烟油从花里来，银从花里来，酒、肉、女人，还有白昼夜晚的所有快乐，都从花里来。

乃古怨恨地低，没再去碰，只是盯着那双拴铃铛的脚踝，摸着自己的裆解馋，这时候山腰上传来阿米的歌：“山对山来崖对崖，淹石过不来！阿哥若是有义，唱个调丢过来……”

这种时候，听着这样的歌，乃古难以自持，他不是B了，也不是什么长官，只是个野的彝人，哈腰，让角的冲动取代个人的理智，

“那么晚了，你啥棚？”

沙啦啦的铃声真的停了，小轨背着风，回过，在无边无际的花海里和他对望，乃古却恐惧，为这艳丽的对峙恐惧，吞一唾沫，他慢慢走，说不清是那越来越近的脸更艳，还是满有毒的罂粟花更艳，他戗着风，要窒息了。

忽然，小轨皱着眉半转过，蜻蜓翅膀似的尾扇了扇，从肩上厌烦地看着他，把草叶卷嘴里，咂了咂，索然无味地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