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翊非已经记不太清那时候的事了，他只依稀记得，徐顾言很忙。

“这个地方的房租，一个月两千。”徐顾言平静的说，“还有衣住行，哪个都需要钱，这还没考虑他万一生病了怎么办。”

楚翊非疑惑的眨了眨睛：“你不是说，能吃好多顿了吗。”

是啊，作为一个普通人，生活真的很难。徐顾言不愿让楚翊非知这些，可楚翊非已经长大了，他想要摸索世界的模样，徐顾言也没有办法，只能站在他的后，以防他跌倒后，自己能接住他。

“其实挣钱还容易的。”楚翊非突然开，“虎作为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沦落到坑蒙拐骗的地步呢……”

徐顾言很少涉楚翊非的想法，这次实在忍不住了，试探着开。

十七岁的半大孩能什么呢？他的后还跟着一小拖油瓶。徐顾言发传单的时候，他就将楚翊非安置在目光可及的范围坐着；徐顾言刷盘的时候，他就让楚翊非坐在一旁看自己刷盘；徐顾言去工地搬砖的时候，他就将楚翊非放在工地堂阿姨那里帮忙照看……

徐顾言轻轻的在楚翊非不安分的脚上拍了一拍，让他放松：“比如说，你今天的这种发传单的工作。”

徐顾言脚的动作一顿，若无其事的说：“很多。”

为一个正常人，楚翊非怎么都想不通，虎为什么这么坏。

楚翊非抬起：“为什么？”他调，“我很喜这个剧本。”

徐顾言于是不再说什么，只是站在厨房里守着烧开，怔怔的发着呆，手里还拿着楚翊非辛苦一天的工资。

在没娱乐圈的时候，徐顾言只是个未成年的中生，十七岁就辍学打工，带着年仅十岁的楚翊非艰难的生活。

烧开了，徐顾言用一分兑了冷，让楚翊非泡脚，自己搬了个小凳坐在面，替楚翊非脚，帮他放松一累了一天的脚。

作为一个普通人，这世界上的意外太多了，没有钱寸步难行。虎作为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他走上这条路，徐顾言不认同，却也不觉得有什么意外。

楚翊非抬看向徐顾言：“挣钱真的好难哦。”

虎是孤儿院，无家可归无依无靠，成年后就独自闯社会，他巧如簧，骗过小孩儿的棒棒糖，骗过老年人的养老金，也装女人骗过男大学生的生活费，用一副好相貌骗过|女的卖钱。

“比如说？”楚翊非刨究底的追问。

有的人天生善良，无论被生活怎么迫都不会违法犯罪；有的人天生邪恶，无论家境如何总会一步踏错；还有的人，只是浑浑噩噩的普通人，被生活推着走，顺而……世间的大多数人，不过都是随波逐罢了。

要不，别演这电影了吧。”

徐顾言叹了气，从厨房来，靠在脏兮兮的门框上：“你这80块钱能什么？”

“都过去这么久了，还问这些嘛？”徐顾言将楚翊非的脚从微凉的盆里拎来，放在盆沿上，往里再倒上一些开，用手试过温度，又将楚翊非的脚扔了去，“我们现在不是好的吗。”

“你以前，过什么工作啊。”楚翊非白白的脚在的泽，更加白皙，他缩了缩脚趾，突然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