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孽呀，怪不得小崽好几天没屋。”

廖吉祥不说话了，百转千回地瞪他一：“真的没？”

正说着，阮钿跨过门槛过来，两人立刻噤声，站起来打躬。

“可能是个戏吧，”谢一鹭很懊恼，不像是认错，倒像诉苦，“反正郑铣那儿好多不正经的男孩，女里女气的……”

两个安南宦官坐在正午的太阳底，懒洋洋地晒，要睡不睡的当，一个忽然说：“亦失哈就这么走了？”

谢一鹭看他发火，吓得脸都白了，紧抓着他的手：“他、他跟我说是参汤！”他也不傻，话锋一转，“俗话说，一滴十滴血，”他幽怨地瞟着廖吉祥，“你说，我那些都跑你肚里去了，你也不说给我补补……”

两个人畏畏缩缩过去，阮钿狠狠瞪着他俩，从腰里掏两粒碎银，拍在他俩手上，兴采烈地说：“老要当爹了！”

“听人说……他俩偷着那个了。”

“金棠还死得那么惨……哎我说，咱这两天对那帮丽人好？”

“他俩不是好么，要呗，顺什么？”

“女边着”是个“好”，“门里挑心”是个“闷”，谢一鹭忙站起来，一把搂住他：“错了，我错了！养，我就和你好，这辈好，辈好，生生世世好！”

“我稀里糊涂的……”谢一鹭愤然扼腕，仿佛他才是被占了便宜的那个，“我以为是你呢，结果脱了衣服一摸，”他小孩似地苦着脸，“不是！”

“你说那个扬州？让人糟蹋种上的？”

那些手指，黏黏糊糊地把玩：“郑铣太不是东西了！”

两人对视一

“那我也找几个不想‘那种事’的知己，好给你看，看你闹不闹腾。”

廖吉祥真的憋不住了，只好靠发怒来掩盖笑意：“你是少吃了还是少穿，红郑铣的一碗破汤！”

他赶紧闭上，把脸埋谢一鹭怀里，深深了一他的味。

“行，听你的，对了，有人跟我说，阮哥那个婊……”声音小去，悄声悄气的，“好像是有了。”

廖吉祥想笑，憋着，谁知谢一鹭接着说：“我就捂着裆往回跑，跑回来找你，结果这一路就坏了，才大半宿没来……”他支支吾吾地认错，“难为你了！”

谢一鹭抱着他的腰，不敢大声，就嘀咕：“那你还和臧芳、龚辇不清不楚呢，”他蚊似地讷讷，“又是信又是酒的，我那时候是怎么熬过来的哟！”

廖吉祥这时候觉得，他不怪他了，只要心里有，什么他都不怪他。

另一个困倦地挤了挤睛：“听说是夜里走的，还把张彩的刀顺走了。”

廖吉祥抱着他的，笑：“人家才不像你，想的都是那种事。”

这样没大没小，廖吉祥立刻拿手指他的脑门：“你跟人不清不楚的，还有理了！”

谢一鹭憋屈：“我要是了，”他放狂言，“今天屁疼的就不是你了。”

廖吉祥愣愣看着他，忽地没了之前的厌烦，手指动了动，和他缠到一起。

廖吉祥靠在他前，想的却是梅阿查那些话，“他是利用你，你却让他拿你当了戏，当了小唱”，“骗得你开心的时候，当然什么都好，等他玩够你了，就一脚蹬开”！

“什么呢！”阮钿吼他们，像是喝了酒，脸颊红彤彤的，“过来！”

廖吉祥没上答他，静了片刻，轻轻地说：“你共人女边着，争知我门里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