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在那个人手并不冤枉……”南说，“那个人，才是真正的难以养熟。”

“……不是。”元廷秀沉默了许久，低声说。懋善的事，一直以来就像是套在他颈上的绞索，这些年来渐渐松了些，他便也几乎忘记了这件事，甚至产生了那绞索已经不存在的错觉……然而此时此刻，这绞索却被谢准再度提了起来，猝不及防，竟是一勒得他

“你莫不是忘了……”谢准的语气中满是挪揄的意味，“云护法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当年懋善国灭之事，云护法穿针引线，何曾少过力。”

殷啸天被他说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自知自己在这件事上失算，竟是被对方加以利用了，而且还在失去利用价值之后加以抛弃，不由得然大怒，“这个阉人！竟敢戏本座！”

“狼？这里在场的诸位，除了阿青哥哥，谁敢说自己手上净净……”谢准冷笑，“庞护法早年间独挑各门各派，手取过不计其数的命，你刀上饮满人血，所以呈赤红之，挥动之际燃起的烈焰，正是被你杀死的人的血肉燃烧所致！如今你携家眷遁世隐居，那些死于你刀的人却在黄泉之难以瞑目！”

“哈哈哈哈……”殷啸天听罢，大笑起来，“只怕难以养熟的，可不止宁成彦一个！”

“小云儿乃是被山中老人所迫！”元廷秀怒喝，“她一个小姑娘，无父无母，孤一人在西域那穷山恶的地方生活，她师父让她什么，她哪里有办法反抗！”

随着他话音落，方才一直站在边上的三人突然到腰间一凉，立刻便动弹不得。南见状，脸一变了，但他还来不及反应，随即也被了，只见一个人从他们后缓缓走过来，停在殷啸天面前。待看清了来人份，在场众人皆是一惊。“阿准！”陆玄青脱而，“你为什么……”

“你这小……难怪你那天……”元廷秀只觉得心中的噩梦突然得到了应验，撑着想要冲开，就在他的手快要到长枪枪杆之际，谢准形一转，绣刀架在了陆玄青颈上，“别轻举妄动，不然……”

“山那么多人，死的死伤的伤，上山的路都被堵死了。”谢准轻描淡写地回答，“再说，晚一又如何？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不是来得正巧吗。”

“你怎么用了这些功夫才来？”殷啸天阴沉着脸对谢准说。

主的联系，教主难能够拿他有什么办法吗？本教在西域小国中颇有影响，教主想要在中原如法炮制，却不知朝廷之大，势力之错综复杂，是难以被控制的……能够坐上东厂督主之位的人，为何还要效命于本教呢？”

“哦？”谢准反问，“那元左使你可是被人所迫？”

庞正熙耿直，听他历数自己早年间的行径，一时间羞愧难当，“你说的，俱是实……我当年年轻气盛过的错事，如今也推脱不得。今日你要杀我，姓庞的着脖让你砍，绝无怨言，只求放过我娘。”

他对他们每一个人都最是了解，此刻对付起他们来，也是信手拈来。元廷秀看见那闪着寒光的刀刃，只得停了动作，咬牙切齿地骂，“若不是你通风报信，教主哪里会如此轻易地找到小云儿的所在……可恨南聪明一世，却养了你这么一只忘恩负义的狼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