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心觉得焦躁，躁得两侧太阳痛：“你怎么这也怕那也怕，胆小鬼！”

张准变了脸，把手机狠狠往地上一掼，猛地给了他一巴掌，不轻不重，甄心捂着脸，委屈得像要哭了：“第一次那天，跟我说‘回不了’的是谁！”

“为什么！”

“我没想过回！跟你不见天日地偷，被你当女人一样搞屁，我都没想过回！”说心里话，张准来，有些哀求的味：“但是不能柜……”

又是2000万的事，甄心没说话，张准从他手里拽指：“也要为家里人想想。”

“我不想我妈门买个菜都抬不起，”张准半转过，不敢面对他：“她本不知同恋是什么。”

太平常的一件事，甄心却看了看四周，见小邓和小汪远远靠在窗边：“邓澄，喊张准来，开会了。”

张准多少被刺伤了：“是，我胆小，可社会就是这样，我家那边就是这样，大陆就是这样！”赌气地，他抛一句：“比不了你们台湾。”

“柜啊！”甄心吼回来，把跟李伶俐没发完的火转向他：“怎么，敢不敢认啊！”

甄心拧起眉：“什么叫‘我们台湾’，你什么意思！”

明知是气话，甄心还是摔门而去，张准则懊恼地给了自己一个嘴巴。

“好啦好

张准最怕听这个：“那是虚构的，是幻想，是剧本！”

这种变化谁都看得来，但谁都心照不宣。

张准揩了把泪，笑了：“像女人一样靠你活吗？你很有钱，有许多个2000万？”

甄心知自己失言了，平复来，轻声说：“你敢说我们不是戏？”

甄心抓住他的肩膀：“故事是假的，是真的！”

陈正森和周正对视一，没说什么，张准掐了烟来，周正很习惯地给他指着甄心旁边的空椅，张准却一反常态，到对面摄影组坐了。

“我戏深？”甄心怒不择言：“是谁在床上喊我‘方炽’！”

张准皱眉：“什么时候！”

张准目瞪呆，大概愣了一秒钟，冲上去抢甄心的电话，颤抖着挂断：“你疯了……”他浑战栗，惊恐地看着甄心，睛湿漉漉的：“你要什么！”

张准不得不沉默，这沉默撕人的心、裂人的肺，嘴唇开开阖阖，他说：“是……戏，”声音比甄心更小：“最多一周，戏就杀青了，我们也该戏了。”

张准推开他：“甄心，你戏太深！”

张准较着劲不歉，甄心也在忍，压抑在爆发的边缘：“你想想准和方炽，他们难不难，那么绝望了还在一起，难我们都不如两个假人吗！”

“二十岁以前我只会打拳，现在除了拳，我就剩演戏了，不要断我的路……”

及劝，就听甄心说：“好，你不用怀疑了，我告诉你，我跟他就是好了，我们是同恋，我们有病！”

陈正森让周正宣布开会，各门的人渐渐聚过来，张准在门外烟，陈正森很顺地叫甄心：“哎，喊张准。”

甄心拉起他的手：“你还有我……”

甄心受不了他的窝：“跟他们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