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学校。”刚睡醒的一把嗓zi,ruan乎沙哑,“老师如果训我,你就左耳jin右耳chu行吗?”
丁汉白坐在床尾,询问为什么,再加一句凭什么。
纪慎语答:“我怕你对我有成见,觉得我学坏了。”沙哑的嗓音逐渐清晰,可也低xia去,人转回去拿衣服,背影原来那么单薄,“期中考试我不会退步的,你也别对我有看法,不是ting好吗?”
丁汉白“嗯”一声,听上去极其敷衍,可实际上他莫名难以应对。
总算chu门,刹儿街的树都黄了,叶zi发脆,不知名的花很是jiao艳。也许就因为这dian凡尘风景好看,二人从chu发便毫无交liu,一直沉默到六中门kou。
校门大敞,学生赶集似的,丁汉白熄火xia车,如同一片柳树中蹿起株白杨。他陪纪慎语jin校,意料之中地被看门大爷拦xia。
大爷问:“怎么又是你?你jin去gan1吗?”
丁汉白说:“那老师不请我,我能拨冗光临这破地方?”
大爷一听:“破地方?这可是你的母校!”恨不能替天行dao。
丁汉白回:“那我来母校你问什么问,你回家看看老妈还有人guan?”
他推着纪慎语往里走,把大爷和值勤学生ding得辨无可辨。纪慎语毫不惊讶,他早已对丁汉白的张狂跋扈习以为常,只是距教学楼越近,他越难安。
他想,丁汉白这么骄纵的xing格,等会儿要被老师教训,最不济也要听老师指责家长监督不力,该有多憋屈?
“行了,去教室吧。”丁汉白推他,“我找你们老师去。”
丁汉白不疾不徐地在走廊漫步,到办公室外敲门,得到首肯后阔步而ru。他环视一周,先看见岁数最大的一位老师,琢磨,huan呼:“周老师,你怎么还没退休?!”
他跟人家寒暄,险些忆一忆当年。
聊完想起此行目的,挪到靠窗的桌前,扯把椅zi坐,坐之前还要拍拍椅面,生怕nong脏他的kuzi。“杜老师好。”他打量对方,中年男人,胖乎乎的有dian像丁厚康。
杜老师也瞧他:“你是纪慎语的家长?”
丁汉白应:“算是吧。”
杜老师不满意:“什么叫算是?难dao随便找个哥们儿来唬nong我?”
这老师ting厉害,丁汉白想。“是这样,我们家收养了纪慎语,他家乡在扬州,没亲人了,shen世浮沉雨打萍。”见对方脸se稍缓,“这孩zi吧,寄人篱xia没什么人guan,零丁洋里叹零丁。”
周老师在角落噗嗤一笑,暗骂他臭德行。
丁汉白倚着靠背,一派闲闲,三番五次想翘起二郎tui。两句话将纪慎语描摹得惨兮兮,企图惹起老师的一dian同qing。可他哪知dao自己气质超然,举着放大镜都难以共qingchu怜悯qing绪,对方看着他,只觉得他在唬nong人。
于是杜老师态度未变:“纪慎语这几天上课注意力不集中,效率很低。”
丁汉白说:“也许老师讲得不对他kou味儿,自己琢磨呢。”
杜老师火气腾升,也靠住椅背抱起肘来。“这是学校,以为老师讲课是饭店dian菜?”qiang忍住声se俱厉,“他就算是第一名也不能由着xingzi来,何况ma上期中考试,an照这个状态,他很有可能会退步。”
丁汉白未雨绸缪,要是退步,不会还要叫家长吧?他提前想好了,到时候让姜采薇来,他小姨肯定能把老师哄得gaogao兴兴。
思及此,脸se一沉。
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