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龙卫虽已被裁撤，可原班人仍在，而且回京后禁军防卫仍由严宵寒一手把持，早就布好了无数明线暗线。长治帝经过黄金台集议一事后，对他起了疑心，又有薛升等人天天煽风火，不像以前那么信任有加。然而皇帝手可用的人才实在有限，除严宵寒外，竟找不到别人能指挥的动禁军，于是只好着鼻继续用他。

傅深：“什么？”

“没事，你睡。”傅深正神着，把薄被给他拉一。严宵寒轻轻地“嗯”了一声，似乎又沉了梦中，没过多久，却又睁开睛，目光清明地望了过来：“你酒醒了？”

“嗯，”傅深从枕畔拾起他一绺长发，绕在指间，“不用我，睡你的。”

“你都醒了，我还睡什么。”严宵寒披衣床，倒了两杯茶端回来，两人默默地了，严宵寒挑亮灯盏，又躺回床上：“现在能跟我说了吗？”

他甚至觉得有可笑，当年元泰帝先刺杀后赐婚，各种手段轮上阵，晴天霹雳一个接一个，最后不是也好端端过来了么？怎么时过境迁，他站的更，反倒不如从前，竟然为了这破事，就愁得跟严宵寒撒了？

忠义是他拿来束缚自己的枷锁，不是送别人手中任凭驱使的镣铐。傅深发现自己确实比从前想得开了，大概是连国破家亡都经历过，这种朝堂上的明争暗斗就显得分外低级，像是吃饱了撑的。

傅深在他边是真的安心，他从未在其他人上汲取过这么大的安全，不说别的，有人在边，傅深喝了酒绝不可能倒就睡，中间被人搬上搬、换衣沐浴，这么折腾都没醒。

“这有什么，”严宵寒笑，“老本行而已。”

人醒了，酒也醒了，傅深拉长自己的呼，在静谧的深夜里慢慢安定来。这时再回想起今天午长治帝的知会和顾山绿的提醒，心绪就不那么激烈了。

这么的后果，大约相当于引狼室，咽都送到了人家的獠牙之，再去关门也晚了。

皇帝只不过刚动了念，付诸实施仍需经过重重关卡，等真正开战可能要到猴年月。就算延英殿放行，他真的要带兵征，也可以到了西南与段归鸿慢慢商量，大不了拖他个一两年。

他想事想的神，没留心翻了个，结果就这么一动静，严宵寒居然醒了，迷迷糊糊地问：“敬渊？”

这有什么可愁的？

清，没有酒气，枕边传来另一个人均匀绵长的呼声。严宵寒侧对着他，一手搭隔着被搭在他腰上。傅深借着床帐外朦胧微光，能看清他安宁恬静的睡容。

有时候“穷途末路”并不是真的无路可退，而是因为底线太。对着元泰帝，傅深尚且有几分顾忌，可长治帝要是哪一天真把他到那种境地，傅深当然不介意为天计，再给这皇城深、万里江山换一位新皇。

又是熟悉的无孔不。元泰帝这是养了个什么玩意来，连自己儿都逃不过坑害。

“午皇上找你，是不是说了西南的事？”严宵寒松松地搂着他，“晚上顾山绿找你说的也是同一件事？看把我们国公爷愁的。”

傅深好几年没领教过这飞龙卫的本事，一时间匪夷所思：“你怎么知？我门时把你揣在荷包里了？”

都赖严宵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