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怪他们提防怀疑,毕竟分别多时,谁知对方究竟变了多少?只是那
有苦难言的伤痛,唯有他自己心里才明白。
教堂里阗无人声,周围只剩一片等待的死寂,偶尔风过飒飒,听在耳里却绷得神经发疼。
早已得知男人的落,她要求必须先救
男人。
明白他们要说些隐密的话,男人知趣地避开。
“阿弟……你在吗……阿弟……是我啊……”
左右张望,女人细声喊著。
无尽的黑夜,在多少双泪中连绵不绝。
“不……大伙儿都没到,”男孩皱著眉,“嫂是来得最早的呢……”
一会儿女人走了过来,微笑著牵起他的手,男人也勉扯起嘴角表示回应,
却像少了什么似地茫然不已,今后他到底该何去何从……?
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溜烟儿似地跑到两人跟前。
“嫂……你可来了……”
日本营区封锁线外约五百码的地方,一条隐密小径之后,两个影来到一间河边的小教堂。
“阿弟……没想到你真的在!”女人一脸欣喜,“我还想大伙儿许是都走了呢!你是特地回来接我们的吗?”
要是不相信男人她又怎么会来?他是她从小的、唯一的哥哥啊,两人扶持著长大,他总是护著她为著她。女人想起刚才男人微笑的表,拉起自己的模样,有哪个地方和从前不一样?就像遥远的记忆中,那两个紧握著手的小孩,他们只有彼此……
伏躲在残乱的砾堆,三人动也不动。
黑夜从屋破
侵
,大举覆灭一切光亮。所见皆盲的沉重气氛笼罩四周,压迫得人坐立难安。
没有任何回应,废屋里迳是一片人心发的悄寂。待了稍会,才见满地瓦砾堆后蹦
个影儿。
“都还没到?”女人听了不禁一怔。
一片弥漫的夜里,女人对自己
复杂的苦笑。
因为风险太大,这个提议随即遭到否决。女人也知要担的
系太大,但她无法
睁睁地见死不救,男人是她比手足还亲的亲人,即使单独前去女人也在所不惜。拗不过女人他们也只好答应,前提是被捕绝不营救。
,饶虽如此,他们的士气却反而愈挫愈勇。好不容易此次得到报,趁著日本鬼庆祝天皇御诞的时机,他们要一举炸掉这个碍
的营区!
不知过
“是啊,莫非了岔儿……可真叫人担忧呢……”男孩说著的同时,那双
睛转到了女人后面的男人
上。
漫漫长路终于到了尽。
屋一角,呆望著那炸得焦黑的梁
,男人不禁苦笑,这种里外不是人的景况他早该料到了。适才他问到女人来此的目的时,她也只是草草略过。
历经战火洗礼,这间原本用桦木筑成的丽教堂已然面目全非。潦倒破败的外观,这样的夜里看来更显凄凉。
男人有些为难地笑了
,男孩却只是直直地盯著他看。
大地隐约开始起风了,两人仔细著脚久未整理的荒凉,在簌簌沙响中走
漆黑教堂。
“不认得啦?这是嫂的大哥哪,”注意到男孩的目光,女人拉过男人,她转脸又向男人笑
,“他是方磊,清棠的表弟,七哥也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