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对于亲妈，柯暮霭也没啥特别的眷恋，更何况事隔十多年，那早就已经模糊甚至是消亡了，前对于一个陌生的女人叫妈，他也没啥心理障碍，而且人家嫁给了他爸，从法理上来讲，本来就得叫妈的，倒也理所当然。

        景云松很难过，低着，撅着嘴，着通红着睛，一声不吭地跟着柯暮霭走。

        第018章爷爷

        他的声音听清脆的，合着呼呼猛的西北风，有一种说不的沧桑。

        “好的爸，你和我妈慢慢研究。”柯暮霭正不看他这，很利地答应来，用最快地速度把碗碟端到外屋。拽着景云松门的时候，两人都扯来了，四片屁|。

        柯暮霭先去厢房里拿了东西，然后带上景云松门。

        从记事起，他先后有过四个爸爸，每个爸爸都没过长，柯永利已经是第五个了，至于跟他妈搞过的男人，他看见的就已经超过一百个了，方才那一幕也是习以为常，只是如今仍然十分难堪，他有些瞧不起柯暮霭对两个大人的谄媚，可是他自己也知自己丝毫没有鄙视人家的资本，毕竟是他妈带着他来到柯家，说到底自己是个外来的拖油瓶。

        柯暮霭叹了气：“哭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哪个人不都是哭着来到这个世界的，我妈跟人跑了，不过比你妈，她还专一的，就一个真，不过不是我爸……凭良心讲，我爸还不如你妈呢，最起码你妈不打你，我爸动不动就揍人，前阵还把我打迷糊在地上，差就死了，而且吃喝嫖赌他什么都，我妈没了之后，我们家得到十万的赔偿款，我爸一分都没花在我上，你看看我穿的，再看看你穿的，就知我过得还不如你呢。我原来也哭，可是现在不哭了，因为哭没有用，像咱们这样的，就算哭了，也没有人哄，也没有人抱，哭过之后，还得自己爬起来继续活去。”

        他攥紧小拳，难过一阵一阵地涌上来，泪在睛里打转，虽然被拼命忍住，但最后还是了来。意识到自己又哭了，他赶紧用衣袖胡乱地摸一把，有些脸红地看向柯暮霭，有那么一个妈已经够丢脸的了，他本却不能再被对方瞧不起：“我没哭，就是睛里难受……难受……”着着，就哽咽着数不话来。

        柯暮霭穿着的衣裳都是捡堂兄表兄剩的，而且还是倒了几手的，譬如柯迅霆的衣服传完，给柯凌霄穿，郭镇东的衣服传完，给赵木果穿，到柯暮霭这里最好也是第三手，甚至是第四手、第五手的了，从里到外，衬衣袜，全都是别人给的。

        他手肘和膝盖都带了补丁，而且是补丁摞补丁，厚厚的一大块各布料纳在一起，脚上穿着一双前年买的黑布胶的靰鞡鞋，好再买的时候就挑着大号买的，现在穿倒也不是特别挤脚。

        柯暮霭今年八岁，长得又瘦又小，用他小舅的话说，

        酒足饭饱，柯永利醉醺醺地把白玉环扑到炕上，把一张大粪坑一样的臭嘴欺过去乱亲，一边跟柯暮霭说：“爸晚上要和你妈研究事，你带你小哥去你爷那讨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