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蓝看着他，猜想他大概已经明白了，只是缺一个确认罢了。“我找到了办法，能把你变成普通人，然后让自己替代你成为躯壳，和衈龙一起封印在虚空中。至少，我能保证你作为人类的几十年时光里，摆脱这噩梦一般的命运。”

“周家要杀我的时候，地的一角塌了，爷爷不知哪里搞来的火药，一路炸了来，混乱中把我上的绳索割开，让我把你从祭台上救来，然后杀掉周家所有人。”

“不是你的错。”珑白说，但自己也觉得这句话很没说服力。

“地里缺吃少穿，爷爷又在爆炸里受伤了，没过几天就去了。我守着不知什么时候才会醒来的你，一个人寻找着谜底。中间的过程也不细说了，我穿行过境界，唤过祭品，两年后你醒来炸开地，我们去后，在第二次醒来和第三次醒来之间将近一年的时间里，我还去过其他地方，找过一些人，终于把所有事搞清楚了。如果你有兴趣，可以再去看稚堇手里的图纸，不然细说起来要到天亮了。”

“我没兴趣。”珑白脆地说，他不关心过程，只关心结果，“我只想知，你这么多年来，究竟想对我什么？”

“是的，杀了周家所有人。不是‘杀了在场的所有周家人’。”廖蓝的声音变得很低沉，“我不是不明白爷爷的意思，但是，我还是让你杀了。周家所有的人，小孩，老人，妇女。全。”

“所以，我没提防周鸩，这也是原因之一。我再也不愿意想起任何一个姓周的人，想起自己……杀过那么多人。”

廖蓝摇着，里是深深的悲哀。“你可以没有我的。你睁开睛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我，就像把未睁的狼崽扔给一只羊，它也会以为自己就是羊，和羊相依为命。更何况，你每年只醒来一个月，我又一直刻意让你不与人群过多接，你怎么确定，你离了我就不会上别人、和他一起活去呢？你和稚堇，不也相得很好吗？”

周家把我当作周鸩的替代品扔地时，4个祭品都已经死了，但躯都还在，封印还没解开。”廖蓝前又浮现那4断气的尸，鲜血在地上四淌，变成蓝的光，汇聚到躺在祭台上的珑白。一把明晃晃的刀向廖蓝脖伸来，就要割断他的咙。

珑白泪满面，却反驳不上来。

封印，要用祭品启动五行法阵，压制衈龙的法力；解开封印，却是杀死祭品，扭曲五行法阵，释放衈龙的法力。因此，他救了周鸩，破坏了周家重新布局过的阵，也就是周家到眠江后打的那3井。

廖蓝振作了一，继续说去：“周家人全死了，你上睡着了，地也塌了，解开封印仪式就这样中止了。我和爷爷困在地里，搜周家的人图纸，再加上廖家的图纸，一地研究。”

“你为什么要这么？”珑白哭了起来，“我不要普通人的生活，如果没有你，我也不活了！”

“你第三次醒来时，突然对我变得很冷淡，我被你的叛逆搞得心力交瘁。我想，你长大了，开始懂得，我对你来说，不是保护，而是束缚。你要打破笼飞去，但是五行法阵和地还远远没有建成，我没法把你变成普通人。如果现在把你放去，不是对你还有对别人，都是很大的危险。我真的想不办法留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