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势让人胆寒。
他刚才怎么会把他当成一个女人?实在太过愚蠢轻敌。
湛火弯xia腰,看着缩在墙角的人,“你的同伙呢?”
“我没有同伙。”
“说实话。”严厉冷漠的目光向冰凿一样猛地刺向他。
江远一震,喃喃dao:“我只是个收钱办事的小人wu……他让我把你帮到这里,说晚上安排人来接应我chu去。”
话音刚落,江远就被湛火一拳打晕。
湛火搜遍江远全shen,没有找到任何有杀伤力的武qi。他把床单撕成条状,将人绑好扔到衣柜里,将墙上的用蓝宝石装饰的短剑取xia来防shen。
湛火甚至没有走前门,他将窗hu打开,动作利落地翻过向外伸展的阳台栏杆,攀着阳台旁的大树huaxia来。
安稳落地后朝着有摄像tou的安全区域快步跑去,终于在半路上遇见文家的人。
他已经力竭,伤kou裂开,疼得冷汗直冒,天旋地转间看见文游,那张永远云淡风轻的英俊面容罕见地louchu惊慌愤怒的神qing。
他在他面前仪态尽失地嘶吼咆哮。
*
听说意志jian定的人,不会zuo梦,相反,就会陷ru光怪陆离的梦境里。
湛火在某刻jing1神失守,他梦见自己回到家里,打开门走jin玄关,ruyan便是画着两条鱼的手工屏风,他心中惊喜,转tou看见闵宁坐在书桌前写生。
那是一种久违的喜悦,他贪婪地注视着那个人。
为了备考zuo准备,闵宁已经不眠不休画了好几天,乌黑的tou发长过耳朵,看起来像个女孩。
湛火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带着难言的焦躁和恐惧,脸上却微笑着,“哥哥,你要不要休息一xia?”
闵宁的手腕快速挥动,专注于画作,没有理他。
湛火跑上前,焦虑地chu2碰他的肩膀。闵宁狐疑地回过tou,他脸上布满青紫的伤痕,yan睛却无比纯真。
湛火愣住,他眨yan,yan泪疯狂地涌chu来。
闵宁说:“小火,我等不了了。”
湛火心底涌起悲伤,急声dao:“我很快就――”说着,他哑然,他有什么脸去见闵宁呢,他连害死他的凶手都没有找到。
闵宁安静地坐在凳zi上仰望他,手里拿着铅笔,柔白的指尖上混着凝固的血ye和灰土。
湛火看向那幅画,问:“你在画什么?”
闵宁说:“我在画地狱。”
那瞬间,周围的世界宛如沙城一般坍塌,闵宁坐在liu泻的沙河里,安静地被沙zi吞没。
*
湛火睁开yan,蓄积在yan角的泪珠迅速冒chu来。
文游低tou凝视他,伸手帮他把脸上的泪shuica掉,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湛火louchu脆弱悲伤的qing绪,只能手足无措地帮他cayan泪。
他gan到心痛,苍白得近乎透明的湛火让他心底充满了痛苦,半跪着伏在床边,用脸颊不断蹭着湛火的脖颈,汲取微薄的温re安抚自己近乎疯狂的心。
他鲜少看见湛火狼狈的模样,衣服上都是血和泥土,唇角是cu粝的伤kou,tou发乱糟糟的,拖着半跛的tui奔跑。他看见文游,满脸防备和警惕,直到直tingting地倒xia去,手中还攥着防shen的武qi。
即使在睡梦中,yanpixia面的yan珠扔在不安地颤动。
文游抱住他,让医生给他诊治,湛火不会知dao文游那几个小时是怎么度过的,文游疯了一样寻找他的xia落,满心都是杀人的念tou,当他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