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沈翊发也不梳了，连忙坐到他边，听他噎噎地把昨日发生的事都说来。

        这二人之间的官司沈翊可不想手，于是自己换了话题，“听说近些日外面在办什么诗会，游湖作诗好不闹，表哥要不与我一起去逛逛？”

        再过半年，檀健次便及冠了。

        “赵泳鑫，我恨死你了！”

        檀健次听到关门的动静才掀开被，枕濡湿了一块他也不在意，只怔怔地盯着床，不知在想些什么。

        檀健次收敛住心门，那厢沈翊方起不久，檀健次便坐在一边看他梳洗。

        “可…你成年了！”赵泳鑫前一亮，不罢休的追问。

        赵泳鑫早慌了阵脚，带兵打仗时的谋略轰然崩塌，即使不甘心就此离去也没办法，唯一可以的是再问一句，“那你为何如今还未成亲？”

        尽一到边关他就后悔了。

        第二日一早，檀母来寻他，却只看到一个背影。

        边关多死别，赵泳鑫不愿檀健次在京里跟着担惊受怕，哪怕收到京城的来信他也不敢回，只是每天夜里，一个人捧着来信翻来覆去地看。

        赵泳鑫疯了似的学武，自小就知他唯有这条路。可真等要去边关了，唯一让他不舍得就是前这个质问他的小人。

        “健次！我，我……”猛地抬起，却又在对上人红彤彤的眶时再说不话，那句“恨”化作利刃，狠狠扎在赵泳鑫心，叫他疼得再没有办法为自己辩解。

        他瞒着檀健次，独一人背着行去了边关，自此音讯全无。

        “那表哥你究竟是怎么想的？赵泳鑫一走三年，你就生生等了这么些年，现在放弃你就甘心吗？”沈翊脸不好，他与檀健次如亲生，自然是无条件站在檀健次这一边。

        “你去！”床上的檀健次垂眸，酸涩失落让他不愿再多说，指着门让他去。

        “小翊……我同赵泳鑫，怕是不成了……”沈翊移开了话题，檀健次却直接说了来，不过他说的果决，眶却又红了。

        “表哥这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他方才一门沈翊就看到他通红的眶了，还一脸怔愣，看上去倒像是……

        “算了，我再想想吧，反正赵泳鑫说他不会再走了，我且有时间和他熬呢。”檀健次对上沈翊担

        三年持里多少困难心酸，在这一句问话里尽数翻涌来。檀健次一瞬间红了眶，整张脸捂在被里，唯独一缕细细的小小的哭声违背主人意愿，飘赵泳鑫耳中。

赵家明面上是三朝元老，但赵父早逝，只留孤儿寡母。赵母撑着把赵泳鑫拉扯到十二岁也赫然离去，自此，赵府的担全压在了一个稚上。

        这几乎是北江国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女十六岁及笄，男二十岁及冠，哥儿则不不类地占了个十八岁成年。但北江备婚期漫长，婚事一般都会提前开始准备，到成年了正好成婚。

        也不知他怎么扛着的，生生撑了三年。

        一晃三年就这么过去，赵泳鑫在质问低，许久没能抬起，直到他听见一声小小的，带着数不清怨念的声音：

        沈翊突然想起来，赵泳鑫回来了，还是以那样盛大的姿态回来的。

        （二）

        赵泳鑫默然，在床边站了好半晌，终于捺即刻来提亲的念，转离开。

        了家门檀健次倒不知去哪儿了，脆直接拐去和亲王府。前两年沈翊还未成亲的时候他总是去找，有人陪着，日倒也不算难熬。可近些日却不行，他每次去都能看到和亲王那张冷脸，再加上他也是边关回来的，檀健次看着他们夫夫和谐的模样，总归心里酸涩。

        于是，赵泳鑫了一个他这辈最后悔的决定。

        三年啊，赵泳鑫终于舍得从边疆回来了。

        隔了老远檀健次的声音才飘过来，“娘，我去找小翊了！”

        “我……”檀健次嗫嚅着，忽然找到借，义正词严的模样，“我尚未及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