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溃堤。

        知夏叫温芸起洗面时，带来个消息：“小，罗守远正在院里跪着呢。”

        知夏低眉摇了摇发簪，“正是奇怪呢……”

        知夏这才反应过来温芸在打趣她，立瞪大了睛，“小，苍天可鉴，婢哪有什么事瞒着你呀！”

        明白了个大概。

        罗守远抬，睛睁得比平日还要大许多。

        不知是否是温芸的错觉，罗守远上先前那不甚掩饰地疏远锋利消散许多。他颔首，一手伏在膝盖之上，俨然只给人顺从。

        罗守远以为温芸要借着机会，多鞭笞他几，好解从前他的不敬。她与萧寒山素未谋面，他自然不觉得她有何资格站在萧寒山侧，堪当萧夫人。

        “跪着什么？”

        温芸一幅若有所悟地，“你提起他，总是神思飘然。”

        “是属自己。”

        只是如今。

        “既然你喊我一声夫人，那我也便吩咐大人事。”

        想到什么，知夏又喃喃补充：“我刚打完回来就瞧见他在那了，太师边竟是这等古怪木，委实难相与。”

        第三日的时候，温芸迷迷糊糊听见了萧寒山早起的动静，好似叫她注意保，温芸就索把被褥盖过了。

        瞧着，她的反应似乎不在他的料想之。

        温芸想了想，知夏瞧见罗守远，两步要并五步远，两个鼻孔方向都是从未对上过的。

        温芸敛的动作滞缓，只觉惑然，蹙眉抬：“他？”

        “但凭夫人吩咐。”

        倒也怪哉，这人除了向着萧寒山的时候上尊卑分明，何时如此待她。太阳是打西边儿来了，夫人这词也能从他里托。

        也一幅正派的腔调，“自然。”

        罗守远愣在原地，随后他听见自己有些颤抖的声音，“属遵旨。”

        “来告罪，夫人。”罗守远保持着原本的姿态，话也吐得利索，只若在呈报军令。

        这是温芸未曾见过的样。与那夜着血光很是不同。

        多裹了一件衣裳，推开门去，便瞧见罗守远立刀跪于院。稍许凌乱的发丝还挂着些湿气。

        “罗大人，这是什么？”温芸直截了当地问。

        罗守远老实摇，“不是。”

        他缓缓摇，声量不自觉放弱许多，“夫人海量。”

        小事大事，他总是紧绷着一幅神。神正经得不行，温芸想轻笑，又觉得破坏这似乎是在表忠心的场面，又忍了去。

        又转，清了清嗓，“何罪？”

        “你与我没什么不同，如今都是病人，”温芸缓缓，“你若对萧太师忠心，当然更要保重自己，才好保全他。”

        “怎么？”温芸又问。

        木鱼开窍了。不是件蹊跷事么。

        温芸瞧了瞧知夏，见她也是一脸茫然。

        “婢讨厌他还来不及！”知夏又咬着后牙槽补。

        “大人是赏罚分明的人，上行效，是我自个儿没注意添衣，不怪你的事。”温芸思来想去，又。

        温芸仿若捉住什么信，歪着脑袋敲着知夏神的样，用手指弹了弹。

        “什么呀，小。”知夏忙得回过神。

        “萧太师命你来跪的？”

        倒更蹊跷。

芸觉得怪哉，这几日，萧寒山总在塌边，睡前她叮嘱自个儿手啊脚啊莫要乱来，但总归睡得算酣甜。

        转眸见知夏那副要蹿起来的样，颇为狐疑着了。

        “别瞒着我事啊。”一幅要威胁的样。

        “深夜冒犯夫人，害夫人卧病，属难辞其咎。”罗守远的脑袋又低了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