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扼腕长叹。

        你提着那两桶走到已经不能维持人型，只能一大团窝在缸里休息的张修边，将那些血肉倾倒去：“吃吧。”

        他对你不反应，你不知怎的直觉他是有些闹脾气了，过一会儿才慢吞吞地夹裹住那些血肉，吞他里去，不成形的躯上那些睛也不肯看你，只是斜斜地瞥你几。

        你莫名还觉几分快意，看到他也有不痛快的时候便觉得有几分好笑起来，心中想你居然也变成了这样幸灾乐祸的人。

        他还蛮有毅力的，大大吃那后便有了些力气，开始变化，逐渐变成了人蛇尾的一条白蟒，只是还有些通透，肤底的球好像随时要从上钻来。

        他躺在缸底抱着手臂，尾巴尖还一摇一摇的，你少有看到了他嘴角向的样，确信他确实在发脾气，应当没有在演，那种在桃源村里觉得他可的想法又从你脑海里冒来。

        你想要从缸里把他横抱起来，他侧了侧好像在闪躲，你不予理会，直接将他捞了起来。他在你怀里倒是不挣扎了，只是不肯看起，你察觉他长长垂的尾巴在你后甩着拍打你，有些忍俊不禁。

        你将他抱到早就被血沾得七零八落的桌案上，让他坐在桌边，你则撑着桌面与他静静地对视。

        “张修，你莫要再想蛊惑我，我如今随带着割破你躯的金刃，邪祟无从遁形。”你严肃地对他说，他打量你周上，的确没有一丝破绽，便不愿理会你，好像你是一块不可咽的木。

        你凑近去，呼里的气都打在他颊边，那一块的血就格外红胀地凸起来，你说：”别这幅样，我问你些问题，问过了便喂你些吃的。“

        他还是不理会你，对你那小恩小惠还是一副气的样，大概是在想还不够他填牙的东西就想收买他堂堂张天师。于是你补充说明：”喂你我的血肉，不是生禽，你回答便是。“

        张修好像有些心动了，他上那些睛都聚过来看向你，然后你看到他似乎是微微颔首应允了你。

        你便将埋在他颈侧，低声问他：“那时在桃源村，我总疑心你偏我些，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真心觉得我与其他献祭与你的人不同，还是这也是给我构建的幻象。”

        他有些诧异望向你，似乎没想到你问他这种问题，过一会竟嘲地笑起来：“好，殿既然问了小，小答便是。”

        “最初你们都是一样的，不过殿味些，其他众人草芥也似，不过殿心智清明几分，不愿自主到我腹中来，小只好后来使了些别的手段，不然怎么哄得你心甘愿？要不是辩儿那叛徒，我早就得手了，何必像如今又死一回？”

        他说得理直气壮，好像你天大地辜负了他，觉得你不可理喻似的。他越说，你面便越沉，想起自己那时被他骗得团团转，连分明意识到他是怪还痴迷其中就有些恨恨，咬牙：“好一个饱腹！”

        他看你怨气盛起来，心愉悦几分，心满意足瞧着你，可未想到你气急之，竟从袖中掏金刀，直直就要往他心刺去。他如此才慌了神，躯在你怀中扭动躲闪，细瘦的手伸来截住你腕，连喊：“广陵王这等事你早该想到！如何被小亲揭破了反倒气急败坏起来……我又信得你几分？！”

        他手上没力气，但你还是停来，不免到有些颓丧，你早就知，不过是还存了几分期冀，如今捡都把人捡回来了，还有什么好愤愤的。

        你的手从空中垂落来，叹：“罢了，我答应你回答了就喂给你我的血肉，也还是作数的，今夜过后你便自行离开绣衣楼吧。”

        你反手握住那金刃，轻轻伸手去，在他脖颈划过，只恨自己不舍得刺他肉将他结果在这里，而后刀尖向，划破了他的衣衫。

        他还以为你要如何残害他，想要躲开，却听你说：“血也是作数的吧。”

        张修愣一，想来拦你手的动作顿在空中，任由你将那刀尖从他膛直划到，割破他的衣扣，衣料便从他侧落，袒里面连着蛇尾的腰腹，那里尚未变化，好像一块大，透里面凌乱无序的脏，连骨节都错落不堪，好像是碎尸成的一样。

        他轻轻一个独属他的有欺骗的笑意，伸手来抚上你手背上的骨节，轻轻着，绵绵地说：“殿若舍得，那自是也可以的，小多少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