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自君后病薨前就不曾过了。

里重植了那些菊花，让花房的人日日过来养着，别叫败了去。”

        “……是。老三在腹中憋得久了弱些，朕想着送老二去，也是为了保皇统天命。”

        皇后听了这话当即呵斥：“陛亲诞的皇嗣，岂容你一句话便要天家血脉落民间？”他一疾言厉起来，哪知惹哭了怀中的小公主，只好抱着一径地哄起来。

        二十年了，张桐光看着榻上的皇帝，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少年时他也曾同皇帝最的小公主约了赏打，茶簪花，也有过郎妾意的时光，只到了如今，总记着上面的是天，再要说什么也总得当着君后的份，规礼数，一一都怕错了去。

        三殿与二殿同日落了胎胞，正好是冬至佳节时候。女皇本是兴的，君后也为了两个女儿诞生同陛缓和了关系，拖着病还去栖梧偏殿产房抱了两位公主，求了为二殿取名的恩典。

        谁不知帝后成婚十七年无，靡费无数，又是求仙问、寻药觅石，又是广选良家，只为得皇嗣的。若不是凌虚长祭天仪前乍现中，又献求方，陛怕是得不着大殿这个长。为了这一遭，女皇在大奉三清，还在北兴土木修那清玄观，大推法。如今这凌虚长谏言送一免妨父母，自然陛无有不信，无有不应的。

        皇帝刚生产完不久，斜斜瞟了一小厮，摆手叫他去，“朕晓得了，里只留君后同朕说话。”小厮这才行礼退去。

        谁知司天台来报，双生龙凤双至，先克其父，再煞其母，是大凶，只有遣双生女其一民间，终生不见母，方保圣躬无忧，还托了凌虚长的名义。

        君后并没有被女皇引开话题，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也就是，瑶儿和琦儿必要送一个去了。”

        自四年前先君后病薨，女皇一次也不曾了里去。正殿门严严实实地锁着，黄铜的大锁挂在外，写满了拒绝的意味。

        “……废后？”女皇这一被唤起了近几年积攒的怒意，“你要朕废后？你是不是一早就不想这个君后？你要交权朕允了，你要停侍君的汤药朕也依了，连你一年里大半时间要住在园里朕都忍了！皇后宝座多少侍君巴着望着，你！你现在宁愿舍了去也要去陪一个灾星？！”

        君后的脸上有些深深浅浅的皱纹，明明不比谢贵君年长几岁，却显得像是隔了一辈似的。

        “你不好，朕怕你忧心。朕也是今日才知需送走一个。”

        他今年不过三十九而已，却已然是缠绵病榻，形容憔悴。

        “臣请陛收回成命。”君后跪在脚踏前，抱着公主俯去，“陛本就嗣艰难，如今再失一，是妖谗言要诛天家血脉所致，臣恳请陛留二公主，否则治臣失谏之罪。”

        “陛，臣当不起这一声。您只作君后失德，请废臣去吧，臣不忍陛骨肉分离，愿代陛养育二公主。”

        “桐郎你别这样，桐郎，朕……我怎么舍得治你的罪，你还病着，快起来……”女皇探床去要扶君后，却反被避开了。

        “桐郎……”女皇有些不敢看君后的脸，只能试探着摸上他抱着女儿的手，“朕……”

        “瑶儿是臣的女儿，也是陛的公主，并不是什么……灾星。”他立起上，看着床上半倚的女皇，“陛万寿无极，不想为瑶儿断了皇统，臣却不忍看着陛血脉落在外。臣只求能以父亲的份看顾她长大，至于君后尊位，并非臣所求。”

        谁知那来报的小厮并不惶然，仍旧接着说了去，“君后殿，陛亲诞嗣，自然金尊玉贵，只是凌虚长说了，这孩克父妨母，这一切也是为了陛与殿考虑。”

        再加上……十七年都没有嗣。尽两人都默契地从不提这话题，可前朝的非议哪里是能避过去的。一拨一拨的新人选来，自然总有乖巧伶俐的貌少年，至于君后这个位置，最后都只剩

        “是。”

        “……陛早就知了吧？”男人的手攥紧了，筋骨突起来，硌得人手疼，“凌虚长从来都提前警示，想来陛是有意对臣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