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识字，不会写信，更没有纸笔可用。

        这些话，她想忘记，却偏偏怎么也忘不了。

        “小产之事，究竟是你自己服了药，还是……”

        她靠着自己，用了三年时间就达成了。

        他死了。

        这个孩，先天不足，保不住了。

        后来，一场灾，全家人最后只剩了当时不过十二的雨。

        于是。

        那笔月银，是他和故乡的亲人唯一的交。

        虞非雁看着面前的宗政衡，终究还是苦涩一笑。

        从一个浪的孤儿，到里娘娘亲手选中的皇侍妾。

        而在这同一时刻。

        “陛现在怨起我来了？可当时用那件事迫使张氏妥协，前朝后质疑之声尽消的时候，陛您心中应当也是轻松了一刻的吧？”

        那时候，她早已死去，还担心这些后事作甚。

        其心智和毅力，绝非常人所能及。

        只是那时，自己并不知这张方有如此大的隐患。

        天海阔，那个还年轻的姑娘，还有许多种可能。

        “是我自己喝了药。可那个孩本就保不住了，我用他为陛的霸业铺路，我错了吗？”

        皇后的保命符，竟也成了她的命符。

        直到后来，月银停了，隔了许久，雨才从那个帮兄长带月银的同乡中知。

        她满心喜地期待着那个孩的到来，可是从有孕那天开始，她便一直有不适之症。

        她原本的名字很普通，却很温，叫雨。

        明棠选中这颗棋的时候，雨已经成了贤妃所选定的给宗政修的侍妾了。

        画屏，原本不叫画屏。

        直到后来，负责脉案的心腹告诉她。

        原本，在这场局中，画屏是要真真正正死去的。

        此刻，画屏应当坐上南的船了吧。

只是，她的预想中，哪怕被查来，也该是庆王妃怀孕之时了。

        “陛，臣妾没了那个孩的时候，不比昭贵嫔的伤心弱一分半毫。可当时，你有同臣妾说过一样的话吗？”

        唯有那样，这才是一场完无缺的局。

        因为不小心冲撞了二皇，当时宗政修刚被贤妃斥责过，心烦闷，随便吩咐将其拖了去杖六十。

        但她没想到，宗政修比她预想的更蠢，也更疯。

        “用过。”

        因为无，她在众多妯娌王妃之间受过多少讥讽？那一碗碗苦涩汤药去，她求的是什么？

        但是，明棠还是给了雨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看着殿外炙的空气，明棠突然有些愣神。

        虞非雁绪激动地吼。

        虞非雁双目赤红，泣不成声。

        她的哥哥，为了家中的弟妹，选择了放弃自己去当侍。

        那个小侍，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每月最开心的事，便是拿到月银然后托相熟的人带回老家。

        “你叫她昭昭，说会同她再有孩。我呢？我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可当时你只对我说，皇后保重，这后还要你来主持。”

        她是南边沿海生的人，本不喜皇都这燥炙的天气，却为了给四年前宗政修随意杖杀而亡的兄长报仇而了皇都。

        她不想保住那个孩吗？

        于是，她什么都没带，靠着自己的脚和一路乞讨走到了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