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衡颇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虞非雁。
他不敢相信,这个女人居然已经疯到了如此程度。
“你威胁朕?”
宗政衡怒极反笑了。
虞非雁她的确是命不久矣,靠着威胁或许一时能够保住后位,可虞家上xia几百kou人,可还好生生活着呢,文嘉侯、虞司琢,他们可都还在呢!
虞非雁竟是到了如此不guan不顾的地步了吗?
不guanshen后事,只图自己此刻的痛快了?
她是觉得靠这个就能威胁到了自己?
宗政衡直到此刻,才终于无比清楚地认识到。
自己结发十多年的妻zi,究竟是一个怎样自私自利的人。
虞非雁拢了拢鬓发,无所谓的笑了笑。
“臣妾ma上就要死了,什么家族亲人,都不放在yan里了。陛xia不是说了吗?臣妾是蛇蝎妇人。所谓蛇蝎妇人,还念及家族zuo什么?我就要让陛xia生生死死,你的名字都要和臣妾的名字写在一起。就算此刻陛xia赐死臣妾,我的人也会在死后被废黜后位之时,将那些东西传chu去。陛xia,您的明君名声可就毁了!”
“生前,还是死后,我都是皇后之尊。宗政衡,我为了你付chu了那么多,这世间没有人能比我更peizuo这个皇后。”
宗政衡冷静地看着虞非雁的疯狂。
他发现,虞非雁她永远不会承认自己的错。
明明没了孩zi是她的选择,却mei化成是为了自己的大业痛极放弃,更是觉得自己欠她良多。
明明加害那么多人,是为了稳固自己的位置,却说成是为他人所bi1迫,为周遭环境所bi1迫。
到了最后她害了这么多人,却还是觉得自己是被bi1的。
若是她有这么多可以被理解的苦衷,那些无辜死去的人难dao就没有苦衷了吗?
“虞非雁,与你结成夫妻,是朕此生最恶心的一件事。”
宗政衡踱步走到了虞非雁的面前,突然伸手从她的发间摘xia了一gen玉簪。
虞非雁诧异地抬tou,不明白此刻宗政衡这举动的han义。
“你或许不知dao,这gen簪zi,是母妃当年给我的。这是她自己带jingong的,算不得名贵,却也算得是她最喜ai的陪嫁之一。所以她给了我,让我送给将来的妻zi。虞非雁,我曾经是真的把你当zuo妻zi来看待。”
不是朕,而是我。
那是当时尚且年少的宗政衡,从一向待他冷淡的母亲那里得到难得珍贵的东西。
他也满怀期待将其交给了自己的妻zi,期待能与她互相扶持,相濡以沫。
可惜,一切都是虚妄。
如同盼不来的属于母亲的目光与疼ai。
终成幻影的属于妻zi的交心。
不过好在,自己如今也有了属于自己的家人。
在虞非雁不可思议的yan神中,他将那gen簪zi狠狠掷在了地上。
“不要!”
虞非雁声嘶力竭地大喊。
可是簪zi还是在她的yan前摔得四分五裂。
就如同他们之间的夫妻qing谊一般,再无复原的可能。
“虞非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