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坐起来,看着他们相握在一起的手,缓缓扣紧:
“以前也过……这种梦……一时没分清……”
谢云怔怔地瞧他,这几句话里包
了太多,他有些不敢信。
“你是说……”
面前人低的瞬间,谢云
瞥见他眉心的阴阳双鱼,忽地想起了他方才的话:
“朱砂变太极的那一晚,你了什么梦?”
李忘生手一紧。他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可眉梢角的局促已经
了他的
心。
谢云瞧着他的神
,渐渐放松
来。
他没有再问李忘生那一晚是否梦、
了什么梦,他已然知晓。
“你还过多少个这样的梦……”
他稳心神,另只手从床边收了回来,一寸一寸抚上李忘生的
。
“你都……梦到了什么?”
谢云用的是探究的目光,询问的语气。
李忘生在他的抚摸之,几乎战栗:
“我……”
他半天说不一句话,谢云
也没有追问,而是揽过他的腰,缓缓将人从被褥间拖
来,抱到自己面前。
李忘生没有反抗。
他收起无安放的双
,坐直了
。就算在这样拘束的空间里,他依旧坐得很端正。
只是手心已经浸满了汗。
“我……”
“我梦到……”
李忘生几次开,都没能说
去。
那些只能存在于梦中的绮丽,要怎么宣之于?
李忘生修了六十年清净,一朝之间,又被唤回了六七
。
那些话实在太过难以启齿,他着
唤:“师兄……”
他闭了闭,只
:
“是你。”
那些丝缠绕、缱绻温柔的梦境,都是你。
“……只有你。”
这是他最大限度的、袒自己的心意。
他只能说到这里,他再说不来别的。
日弱了
去,零零碎碎懒散地铺了一地。
床上两人相对而坐,被褥凌乱地堆在旁边。
李忘生垂瞥见满地明暗相间,一窗的光影,一池的光阴。
明了复暗,暗了再明,稀稀疏疏,多少年未变。
旧时景,多少年。
“师弟。”
熟悉的声音从上响起。
李忘生尚未抬,炙
的手已经从后扣上他脖颈。
他仓促抬:“师……”
后面的话湮没在相贴的唇间。
“唔……”
床上人影晃动,搅碎了地面一池光影。
谢云常年握剑握刀,手劲很大,李忘生后颈仿佛都要被他
碎。
但即便这样,李忘生也能受到他的克制。
只是让他靠近,却没有再一步
迫的意思。
只是想让他更近一些,却给他留了
退的选择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