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祁究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会到恐惧，这样的滋味并不好受，他小声嘀咕了一句：“真是的，第一次竟然给了这家伙。”

        万一…万一这个问题，永远得不到回答了，他该怎么办？

        连接「规则图鉴」污染排放的现实世界坐标，竟然是福利院的旧址所在城市。

        没等来新婚新娘回应的祁究站在落雪里，脸上闪过几分茫然无措，他错觉自己失去了听觉，周遭所有声音一消失了，无声落的雪絮却安静得吵闹。

笛驶向北方的雪幕。

        照现实世界的时间，祁究生在这一天。

        被他抱在怀里的小祁究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停止了哭闹，此刻难得安静地蜷在祁究怀里。

        祁究全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来：“079，你不仅迟到了，问题还很多。”

        “079，到现实世界后，你的空间还能正常使用吗？把孩放里边应该可以一些，他实在太冷了。”

        079啧了啧：“结婚第一天就对自己夫人不耐烦了吗？”

        “真是的，怎么会有人缺席自己的蜜月呢？真是个不合格的新娘啊…”祁究不安地用无名指了耳后疤痕，抱怨。

        祁究发现，自己上不知何时又换回了那套有标志意义的黑风衣。

        这样一来，周遭显得更安静了。

        他对“不安”这种人类早习以为常的绪有些陌生，他了解不安这种绪，因为实在太多太多不安的人们曾现在他的生命里，他们焦虑、坐立难安、甚至暴躁如雷。

        祁究：“079，刚才你消失的那几分钟，到底发生了什么？”

        079：“笑什么？”

        两人都笑了起来，明明079只消失了几分钟，彼此间却有种久别重逢的觉。

        祁究同样啧了啧：“那你呢？结婚第一天就玩消失？”

        ――十八年前的2月22号。

        第251章  复制人（13）

        怀里的小祁究似乎觉到了冷，开始哇哇哇大哭起来，祁究试图摇晃着哄了几，但天气实在太冷了，即使很努力地用风衣包裹着，怀里的婴儿也并没有停止哭泣。

        079的声音突然在他里响起，就像在「规则图鉴」过去一年的时间里那样，这位和他同居在一副里的房客回答了他的问题。

        079：“虽然很不想承认，但通过主系统污染释放离开「规则图鉴」的方式，会对我的存在造成不小的影响，所以刚才我睡着了一小会儿。”

        “079？怎么回事？”

        “嗯？什么第一次？还有，自己的新婚妻是‘这家伙’吗？”

        原本被了暂停键的时间重新开始动，周遭再度变得闹起来，顿时冰消雪。

        寂静的喧嚣席卷而来，脑海中嗡嗡嗡的声响令他有些心烦意乱。

        祁究又在静默中等待了片刻，他开始意识到不对劲，于是再度小心翼翼确认：“喂，079？你还在吗？”

        不安蔓延，祁究开始害怕。

        就连指尖都失去了知觉，不知站是冰天雪地里冻的，还是079从里消失的预让他恐惧到肢发麻。

        这是祁究熟悉又陌生的城市，也是他记忆开始的地方。

        祁究提议说，可里的079并没有作答。

        但祁究从未如此深刻地同受过。

        耳后的疤被他得发红，祁究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消解不安。

        “你还在我的里吗？”他的声音很轻，还有些抖。

        祁究愣了一瞬，得到对方回应的他甚至连呼都忘了，短暂的失声过后，祁究突然笑了声。

        只要将不安变成抱怨，周围就没这么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