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到位，专拖后。

        又几日后

        云，又又又又山了?

        吕岩是要这样问的，也料到二徒弟会悄悄去山门前石阶上等，对他倒并非有意瞒骗，而是心照不宣地行着这官兵捉贼的小游戏。李忘生上回因为衣领浸雪、手背苍白馅，这会儿知披斗篷带炉，烘烘地等师兄回来，到时候把行一放，不沾一儿寒气。

        谢云刚到山，正提功飞越石阶，远远瞧见一笼灯火，风雪里飘摇难定、忽上忽地照耀着一张熟悉的脸，这张脸被帽边稳妥地裹着，斗篷罩得真严实，只从中间漏一条用来提灯，他知是师弟，有心逗逗他，于是刻意放慢步，脚踏实地，一层层往上计算着阶数，一块儿都不落。

        这轮山阶，自轻功运用自如后从来都是飞快掠过，久未登临，才觉得咫尺路遥，那一笼俗世温的灯火，像一个永难成全的愿景。忘生也早看见他，急得不托炉也浑冒汗，看他走得这样慢，不便放声他，只得自己向走，他速度快，一见了面，赶忙要把炉到师兄手里给他。谢云以为他照常原地等，不期他会自己过来，也不接炉，只学着先前师父探他心，将手往他捂的斗篷里一钻，实打实在他，忘生惊得两手虚抬，不知所措地提着那盏灯，托着那小炉，分不第三只手来阻止。谢云摸着他跃动的心，良久，若有所思:“忘生，你太老实，骗不了人，这回还是瞒不过师父。”

        李忘生羞愧低，似乎连提灯也使不上力，他没有说，师兄的心也不合格，他听见了，太快太响，山腰的风声都盖不住。

        守岁

        又是师父山，徒弟守岁，约定俗成。谢云没再等师父走后拐师弟到天街闲逛，他少见的安分，笔地跪坐案前，画符。师弟趴一旁看着，大气不敢，没见过师兄这样认真、细致、严肃，嘴紧抿成线，嘴角抑，笔尖极稳，略差错就成团丢弃，换符纸重画。

        李忘生趁他换纸间隙问:“师兄，你在画什么？”

        “等会儿你就知了，”谢云抹一遍符纸，冲他挤挤，提笔再画，“这步最不能错。”今日之前也已练过多次，功到用时，绝不可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