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想起那张波澜不惊的脸，胳膊动那么快也不见。不愧是留过学的，生活西化之后的话连她听了都羞。

        名义上是办公室，其实就是方位不太好的房间，前任在里面摆了张狭窄的沙发床。凤凰城唯一需要加班办公的时候可不就在床上，有个单独的房间，也算是经理福利。

        敲门声再次想起，柳岸认命般起，打开门，果然见周棉清冷着张脸站在那里。

        嘛要回来呢？她明明觉得堵得慌想去透透气，许久不烟还能把自己闷着。

        咚咚咚，三声间隔时间相同的敲门声，随后响起熟悉的“柳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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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我是钢铁直女，你放心嘛。”小妹笑嘻嘻往柳岸边靠。

        多有意思啊周棉清，你在享受这一切吗？

        凤凰城的隔音一向得很好，在走廊上都听不见屋鬼哭狼号的歌声，但经理办公室特殊，她需要随时注意外面的状况，那面墙约等于无。幸好在四楼最尽，能在这层没的都是些有有脸的人，不如面放，大分时候也算安静。

        柳岸解释不清，脆逃开回办公室。

        柳岸当然从来没享用过，她其实不是个重的人，即使这话从她中说来显得可笑。搬来后洁癖发作，直接扔面上不太好看，她把床从到尾洗了不五遍，几乎拿酒泡过，又买了布套，让其用途回归本质。

        比家更像家。

        “周小长得可真好看。”小妹叹。

        所以柳岸早就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把自己扔小床里想要放空，五却不受控制地锐起来。职业病，各行各业久了都有职业病，她才不会把原因归咎于周棉清也在四楼。

        “看上去越好的人越变态。”她提醒还对幻想在这里遇见真的小妹：“别招惹这种人。”

        认识周棉清多少年，柳岸就戒了多少年的烟，偶尔也，通常一包烟大分散给别人，剩余的放了也不完。声场所里其实烟是个很好的调品，但周棉清不喜，所以柳岸戒得顺理成章。明明以前是最顺手的杀手锏，现在连上一都闷气短。

        所有人：我觉得她好

        躺着没动，胳膊搭在睛上遮去屋里的灯光，静得像门并没有人，刚才的声音只是自己的幻觉。可没有脚步声，说明周棉清仍在外面等着她。

        柳岸：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一回国就要包养女人，可不有钱没花吗？这次柳岸光明正大地翻了个白。

        她说过什么来着，只有周棉清会这样叫。

        “声音也好听。”

        她只是比较有耐心，占居主导地位的人通常都比较有耐心。在上地看猎害怕、逃窜，却无论如何也没法脱离掌控。

        总不能说自己拒绝周棉清的包养后贼心虚。她们这种职业，尊严是最不值一提的东西，现在她是混上了岸，但不能在还游着的人面前矫造作地装清。

        自她上任之后再没第二个人过这间房，也就没人知这个小空间被她打造得十分温馨。香薰蜡烛、氛围灯，枕边还放着一个中号的玩熊。

        “人不可貌相。”柳岸反驳。

        “手也大方。”小妹继续细数周小的优。

        但说话不太中听，专挑不喜的讲，几句话就能稳稳刺中她所剩无几的自尊。

        真要命，柳岸被问得一哽。从桌上摸了颗薄荷糖撕开嘴里，半天憋三个字：“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