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曾看过，哪里受得了这种阵仗。

        三言两语之间，他便败阵来。

        不过他并没有打算在这过夜——学里的闲言碎语本就不少，有些甚至都传到了他耳里，若是第二日被人撞见，他可真就黄河也洗不清了。

        夜已深，外落了些雨。

        檐上雨淌来，落在檐的台阶上。

        混乱的节奏中偶尔夹杂着两声蛙鸣，吵的人有些心烦。

        “阿和，你睡了吗？”郭嘉的声音幽幽地从侧飘过来，气息微弱得像只鬼。

        贾诩只当他闲来无事又要戏自己，于是背过去装睡，没理他。

        郭嘉叹了一气，伸手把他用被裹住，而后将人一把捞回来，抱了床里侧。

        “什么？”小蛇怒气冲冲从被里钻来，几缕乱发翘起，看上去可的很。

        “你离我再远，可就要从床上去了。”他笑着凑过来，有意要捉他。

        贾诩瞪了他一，一把卷走了所有被，背过去缩在墙角。

        他确实没有睡意——旁躺的可是昨夜刚同他行完苟且之事的同窗，他怎么敢合！

        过了半晌，后的呼声渐渐平稳了来，他才动作小心地转探查况。

        见郭嘉睡了，他小心翼翼地将被盖回去，准备悄声越过那尊随时都可能醒来的大佛。

        正当他起之时，那人的声音却冷不防在响起。

        “昨夜之事，难还不足以让阿和尽兴？”

        他惊诧地低去看，迎接他的是一双笑意盈盈的眸。他在那潭深不见底的秋里望见了狼狈的自己，在千尺深的中沉浮，濒死挣扎。

        “睡不着，去外风。”他佯装从容翻，坐在床沿，拢了拢散落在肩上的发，但迟迟没有起。

        外还在落雨，这借未免有些太拙劣——他今夜分明已无可去，却还在想方设法地逃离这里。

        他确实怕。不敢去问，也不敢多想，害怕最后的结局只是自己一厢愿。

        这种觉就好像被人牵扯着腾空，脚不稳，心亦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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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凉，你穿的单薄，还是别去了。”郭嘉说着起披了件外袍在他上，又掐了个诀，将床的烛火燃。

        贾诩看着他的动作，依稀想起那似乎是自己昨夜替人解围时耍的把戏。

        “呼。这小戏法倒是方便。”灭了指尖的火，那人也在床沿坐，随问，“今天和两个小学弟去哪玩了？”

        “去后山晒了晒太阳。”他偏，发现侧之人正在看他。目光相，他快速地移开视线，装镇定，“以后不要再捉他们了。”

        “实在是冤枉呀，我为学长，见着这样可聪慧的小学弟，疼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捉他们？”

        郭嘉不以为意地笑笑，顺手玩起了他的发，他用指尖挑起一束，缠在指节上，绕了一圈又一圈。

        他将缠好的发盘女式的垂髻，并满意地左右端详了一番。

        “你......”贾诩本想说什么，却被打断。

        “没想到阿和扮起来竟别有风。”郭嘉凑上来，将一面冰凉的铜镜递到了他手上，“如何？”

        他垂眸看了一镜中模糊的自己，晦暗的光线之，竟真能从那模糊的影中依稀辨女的模样。

        心中了然的他叹了气，将铜镜搁置在一旁，别过脸无奈，“自观最难，你觉得好便是。”

        “阿和，你在想什么？”郭嘉起，将几案上的半壶酒一饮而尽，而后倚着桌沿笑看向他，明知故问，“以为我把你认作了其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