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宗扬苦笑：“这本是商人的小伎俩，不敢有辱圣听，只是解陛之忧而已。”

        “回陛，臣不过是盘江土著，论起家产，宋国富车载斗量，臣的产业只是中等。不过论起资金的运作，臣却颇有几分心得，因此才敢用两分的本金，运作十分的纸币。臣也知其中的风险，但宋国富思不及此，而我大宋有燃眉之急，臣为国事，倾家产亦不足惜。”

        宋主：“卿家放心，有朕和贾太师在，朝廷断不会杀鸡取卵之事。”

        程宗扬慷慨激昂地说：“臣既然为大宋客卿，为国尽力，为吾主解忧，乃是分之事！”

        宋主显然是气急了，咆哮完才发现自己的失态。

        “还有吗？”

        宋主久久没有声，半晌才：“朕今日方知，我宋国还有卿家这样富可敌国的大商家。”

        “谢主隆恩！”

        程宗扬正在肚里腹诽，忽然想到自己和段的遭遇；雷劈这种事，自己不是没挨过，还是不拿这事笑话他了。不过岳鸟人挨雷劈，怎么透着一蹊跷味？

        程宗扬心惊肉之际，又听见那位宋主说：“至于程氏钱庄发行的官用纸币，朕已诏，着在背面加盖印章。往后官用纸币必须由程氏钱庄和一同监制，每年发行额度也必须呈报，由朕御览。”

        老岳你够狠，宋主当年还是个娃娃，你就这样勒索他？两千七百多斤黄金，你就是打一金棺材也用不完。人这么嚣张，难怪会被雷劈！

        宋主叹：“若人人都如程卿，何愁我大宋不兴！卿家有什么为难的，尽说来。”

        “自当如此！”

        程宗榻心一横，“有！”

尸骨无存，还能把这些金牌都带到阴间去不成？”

        程宗扬暗松一气，连忙：“臣不敢惊动圣驾，只是这些纸币实为官府所用，恳请陛恩准，这些纸币必须能用来支付赋税。”

        宋主的咆哮声在殿久久回，程宗扬听得目瞪呆：岳鸟人，你真有创意，十二面金牌竟然还能这么用？

        我明白了，你是特意为岳飞报仇吧？岳飞上辈是被冤死的，到这儿你要让宋国这位陛冤死啊！

        宋主徐徐：“此程氏钱庄可谓半官半商，印制的纸币必须由官府支用，不得私发行。若卿有意另行印制纸币供民间使用，朝廷不会阻拦，但不得以程氏钱庄的名义，更不可支付税赋。”

        宋主忧心忡忡地说：“纸币无法推行也罢了，若伤了朝廷的面，不是几百万金铢的事。”

        程宗扬：“必不会累及朝廷声望。”

        程宗扬心里哀叹：这位宋主比贾师宪用心多了，一诏书就断了自己浑摸鱼的念。

        程宗扬心微凛，脸上却不敢分毫，恭恭敬敬：“请陛明示。”

        宋主：“如此说来，若纸币难以推行，便由卿家全接？”

        第三章

        稳了稳绪，为冲淡刚才那番话的影响，宋主放缓气，温言：“那王府未必值一百万金铢，何况还有一百六十万――即使朕富有天，也知那不是一笔小数目。卿家一个商人，如何能拿来？”

        “这些纸币既然可以支付税赋，便是由我大宋朝廷认可的法定钱钞。”

        这位宋主倒不是昏庸之辈，心地也不坏，是仁宗还是孝宗？

        程宗扬心里嘀咕着，中：“臣准备在临安盘一家粮行，待官员召集众商，以纸币购粮时，便由臣指使自家粮行先行接受纸币，表率。若能激起我宋国商家的国之心，接纳纸币，为国分忧，自然是最好。如果不能，也好把钱币回笼，以免生波澜。”

        程宗扬不好抬看宋主的表，只能盯着他的靴尖，用沉重的气说：“臣从筠州来，如今筠州的粮价是

        宋主并没有被他的激昂慷慨打动，言语间对纸币仍不能释怀。

        “以纸充金可谓骇人听闻，若商人不肯接受，为之奈何？”

        程宗扬暗叫不妙：自己打脸充胖，竟然充得比宋主面都大，万一这位宋主是朱元璋，自己不就成沈万三吗？

        哎哟……我今天才知，你居然是被雷劈死的――难怪孟老大他们都不肯说，原来是被老天爷用雷劈了。这种鸟事你都能碰上，怪不得是鸟人。说起来，你的运气可真差，要不然老天爷怎么不劈我？

        宋主一应，又：“朕听贾相有言，所有纸币均由卿家的钱庄印制，交付使用――此举颇有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