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程宗扬打断她，耍赖：“我敬的酒你若是不喝，就是不给我面，不给我面就是不给大伙面！”

        冯源叫着不依，程宗扬：“人少玩着也没劲。清浦、冯大法、老俞还有师师，咱们五个也别搞什么花样了

        青面兽扭：“两贯能买几羊？”

外照护卫的定额，每人每月给两贯的薪。”

        “我没听错吧？你们这几个吃羊不吐骨的，居然还从嘴里往外掏羊？你准备让给谁？”

        程宗扬以前便听金兀术说过族人在山中生活极苦，如今他们想把族人接来吃羊，虽然又背上一堆要抚养的包袱，但至少说明这三名兽蛮人已经把这里当成他们的家。

        金兀术抬：“吾让一半羊来。”

        程宗扬没好气地说：“老豹，你不识数就少丢儿脸吧！”

        林清浦笑：“在量浅，只好让阁多饮几杯。”

        程宗扬一怔，旁边的青面兽和豹却陷沉思。半晌，青面兽叹了气，“吾也一半。”

        青面兽皱起眉，摇：“太少了！”

        冯源：“半只都不到，羊肉一斤都要好几百钱！”

        程宗扬最后走到李师师边，“师师姑娘刚来不久，不说别的，单是救老俞这条命，我们大伙儿就该向你声谢。来，我敬你一杯！”

        “好样的！”程宗扬兴致昂，拿起酒坛放桌上一放，挽起袖：“赏也赏了，罚也罚了，现在开始喝酒！先说好，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谁敢不喝，直接扔西湖里！老俞！你的酒先记！等你伤好了，加倍补来！”

        金兀术一脸不屑地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比便比！先各喝一坛！”

        秦桧和金兀术挽起袖，“五魁首、六啊六、哥俩好”地吆喝上了。豹和青面兽心地替两人数指，谁数错就罚谁一大觥。

        “得了，一群兽蛮人招摇过市，到不了筠州不是被乡兵剿了，就是被人贩卖了。何况这边还得你们办事，也走不开。”程宗扬琢磨了一，“这样，让祁远去安排，也不用来临安，先到荆溪落脚。”

        程宗扬看了他一会儿，“用不着从你们的羊里扣，就一条，人不能太多。吃饭饱，但不作事的，羊每月只有半只――谁说少我立刻翻脸！你们知这儿的羊他娘的有多贵吗！”

        众人一阵大笑，冯源扳着豹的手指，好不容易才让他明白让一半还剩三只。这豹转忧为喜，把得飞快，“吾留的！”

        李师师低想了片刻，然后展颜笑：“师师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酒宴……很古怪。但也很有趣。”说着她接过酒杯，浅浅饮了一，柔声：“家不胜酒力――”

        程宗扬莫名其妙，“狼主，你这算什么账呢？”

        三名兽蛮人都笑容，用力。三大牲把凑在一起，商量片刻，金兀术：“吾去！”

        金兀术了鼻，“吾想把族人接来吃吾的羊。”

        冯源和林清浦玩的是雅戏覆，两人轮拿杯扣着一件事让对方来猜，输者饮一杯。俞元看了两便失笑起来，“冯大法！你换个玩法吧。林法师的镜术最擅长隔板猜，你就是玩到天明也赢不了啊！”

        俞元笑：“成！”

        程宗扬答应金兀术接来亲近的族人，只是于善意，却没想到不久之后那些兽蛮人会给他一个惊喜。

        金兀术：“吾族老幼。”

        秦桧当先发难，“狼主！上次在林教家你说秦某酒量不及你！今晚咱们便比上一比！”

        豹却是万分不舍，哭无泪地说：“让一半吾唯余一只矣……”

        冯源拍案叫：“哎哟老林！我说我怎么总输呢！这不坑人嘛！”

        “喝有甚兴味？不如划拳。”秦桧笑眯眯：“狼主不会也不识数吧？”

        李师师嗔怪地瞥了他一，然后举杯一饮尽。酒，李师师洁白的面颊立刻染上一抹嫣红，倍显艳。

        程宗扬啼笑皆非，宋国羊贵猪贱，一羊的价钱够买五猪的，自己为了养这几个兽蛮人，单是羊肉钱每个月就得好几十金铢，折算来够雇十几个佣兵，现在怕他们几个存不住钱，特意加了两贯，这淫兽居然还嫌少。

        金兀术没有吭声，只低着扳着手指一阵猛算。

        金兀术然大怒，“吾当然识得数！便是划拳！来啊！”

        “吾不要钱！”豹：“换成羊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