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窗，冷笑：“大官人，咱们离上次见面也没几天吧？”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何况咱们兄弟可有几日没见了呢？”

        对于当日在野猪林的交手，西门庆似乎没有半芥，一边说一边还挑了挑眉，一副谈笑风生的派。

        这狗贼的修为不在自己之，他既然敢在这里等着自己，多半还有后手。只凭冯源、豹和自己，想掉他并不容易。

        “大官人还真是悠闲，天天跟在我车后面吃灰吗？”

        “贤弟可是想岔了。”

        西门庆毫不介怀地笑：“愚兄只比贤弟晚来一步，听说贤弟正与爹宴饮，没敢打扰，没想到门又遇上，果真有缘。”

        程宗扬有心骂他个狗血，听到“爹”二字不禁一愣，半晌才：“蔡侍郎是你爹？”

        西门庆笑嘻嘻：“让程兄见笑了。”

        程宗扬心底升起一寒意，似乎看到剑玉姬正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在棋盘上轻轻落。

        自己在临安的粮战，正是因为纸币才大获全胜，转手间就拿到一般粮行几十年都赚不到的钱。而同样是因为纸币，自己所有的利全在钱庄。如果蔡元长是黑海的人，他一手把持，自己这一番辛苦，就等于全都白白给黑海作了嫁衣。

        西门庆神淡定，摇扇笑：“不知程兄何时有空，大家一起喝杯茶呢？”

        程宗扬冷静来，“是剑玉姬让你来的吧？”

        西门庆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笑：“程兄既然是生意人，总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吧？”

        程宗扬忽然一笑，“这几日忙东忙西，也没顾得上向仙姬谢。这样吧，今天是初三，初八、初九、十一、十二……四月十二，程某在西湖宴请两位如何？不知大官人府上何？到时我定地，好通知大官人。”

        “好说。”

        西门庆痛快地拿一封竹制的名刺，笑：“如此，愚兄便静候佳音了。”

        程宗扬放车帘，车随即起步。他拿起西门庆递来的名刺看了一，随即交给冯源，“这狗贼居然还有公开的份！让皇城司去查！”

        “是。”

        “通知林清浦，立即联络彪，让他们加快速度，四月初十之前务须赶到临安！”

        冯源应了一声，然后忍不住：“程儿，你真要给他们设宴？”

        “没错。”

        程宗扬冷笑：“鸿门宴！”

        ……

        回到翠微园，远远便看到一个白白的球来。衙连蹦带，一脸喜地叫：“师傅！你可回来了！”

        程宗扬车，“怎么？衙今天得闲了，来我这儿转转？”

        衙叫屈：“我整天忙得要死要活，哪儿有闲空啊？”

        他扳着指：“就拿今天说吧，上午忙着去江上钓鱼，蔡老二把丰乐楼的大厨叫了来，在江上现钓现杀现煮尝鲜！钓完鱼去北场看的鞠赛，百锦社那帮废，害得我输了好几百金铢。小梁输得比我还惨，在厢房拿着南苑一枝花撒气，倒让我们瞧了个乐。晚上兄弟们原本要去北瓦，徒儿念着好几天没见师傅，特意来给师傅你请安的。”

        “行啊徒儿，难得你有这份孝心。”

        “那是！”

        衙涎着脸：“师傅，要不要徒儿给你捶捶？”

        “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