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与智商对赌的少年扬声：“天与不取，反受其咎！此乃天降横财，自当捷足者先得！”话音未落，一

        小吏顿足大骂：“义纵！连死人的钱也抢！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伴着震耳的梆声，山里来一群人，他们都是邳家家，穿着布衣服，肩膀的肌肉像鼓胀的肉球一样畸形发达。这些人带着钩竿、拿着绳索，走到堤坝后蹲等着。

村里人多杂，程宗扬没有拿屋，与冯源等人挤在茅屋里住了一夜。天刚亮便有人从村中跑过，一边叫：“放树喽！当心喽！”一边用力敲梆。

        几名少年呼啸而，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便把那商人剥得一乾二净，然后抢过他的行打了村。

        “别乱跑！稳住！稳住丨11木料正不断漂，稍有延误就会在坝堆积。一旦坝湾被树木填满，再漂来的木料就会直接弹飞，后果难以预料。因此那些匠人再心急，也只能留在坝上等着接够今日的数目。

        围观的商人们发一片惊呼，等尘埃散去才发现那名匠人被压在树，本看不形状，只有一混着泥的污血汩汩。那名小吏摇了摇，“今年伐山一天就死人，晦气。”又拿一枚竹简刻了几。

        众人又惊叫起来，却是那匠人的手里还握着钩竿，被树撞上时钩竿飞，从远一名旁观的商人穿过。那商人叫都没叫一声，就死得不能再死。

        最有技巧的还要数那些用钩竿分拣木料的匠人，他们要在树木撞上堤坝被弹开的一瞬间，准确地钩住树。早一步，树带着上游的冲力，一连人带竿都被撞飞；迟一步，树失去动力，漂浮着靠在坝边，再想拖动要花费十倍力气。上游漂的树木有时一次是四、五，怎么避免它们撞在一起，找到合适的钩角度，都需要准的目光和技巧。

        钩取木料的匠人中传来几声哭腔，“黑娃！黑娃丨二”钩紧了！别松手！“

        河上游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鸣声，接着一一人多的木从礁石上猛然跃起，凌空飞数丈，重重落在中，溅起漫天花。木带着从上游落的冲势顺而，朝偃月形询堤坝撞去。石垒的坝轰然一声，飞一片碎石，巨大的冲击力使地面都微微一抖。

        一个小吏模样的中年人一手拿着簿册，一边记木料的长短大小，一边指挥家把木料拖到不同的地方；最长最大的木料堆在离河岸最近的地方，越往里越小。

        从上游漂的树木都是树在前，树梢在后，撞击时受力面积更大，拖曳时也不用担心脱。随着漂来的树越来越多，那些匠人的动作也越来越快。巨大的树顺而，带着雷霆万钧般的气势在小小的坝湾间互相碰撞，来回翻。他们光着膀，浑都被浪花湿透，但一个个疾手快，一钩挥，绝不落空。奔涌的花间，暴烈的巨木只要被钩竿搭住，立刻变得驯服，彷佛一巨鲸被竹竿牵引着冲上石滩。技巧越好，越能借用树本的冲力，让木料在乱石滩上尽可能地多一段，好让拖曳的同伴省些力气。

        那些家立即伸钩竿勾住树，借着势飞快地拖到堤坝游的乱石滩上，然后用绳索系住树木，拖到岸边的空场上。

        程宗扬原本准备天一亮就走，去城中与敖会合，没想到这会儿看得神。虽然只是伐木匠人借助河运送木，但奔腾的巨木带着浪花撞上堤坝，竟然有千军万的气势。那些匠人犹如戈的武士，在巨木撞击寸步不让，牢牢守住脚的堤坝，娴熟的技巧令人叹为观止。

        那些家都是伐木的老手，在巨木冲的间隙中飞快地挥起钩竿，把越来越多的木拖到堤坝游。另一帮人把绳索系在树上，像纤夫一样拖着树。他们弓着腰，几乎伏到地面上，绳索深深嵌肩的肌肉中，低沉地喊着号，把树拖到岸上。

        此时意外突生，两铁杉木从上游飞，在空中撞在一起，其中一突然竖起来，树在坝上一撞，巨大的树猛然越过堤坝，飞到岸上。一名匠人躲闪不及，直接被树木卷走，树在地上数丈，带起一片尘土，几乎撞到茅屋上。

        一接一的巨木不停冲，那些树都在三丈以上，重逾千斤，彷佛无数攻城锤撞击着石坝。起初程宗扬还疑惑石坝为什么要修这么宽，现在才知要不是坝足够固，早就被接连冲来的巨木撞塌了。

        村中行商也各自来，离堤坝远远的在旁观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