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宗扬暗自叹气，虽然他并不认可，但云如瑶说的确实没错。她们虽然哭哭啼啼，但既然选择苟活，未尝不知自己的场，云如瑶只是没有给她们侥幸的机会。

        院中安静得掉针都能听见。一连置两个邳家的女眷，一个是主母，一个是未阁的小，都被打发去青楼，剩的婢妾不敢声，屛息听着新主人的发落。

        蛇夫人摸了摸裳几不起的污迹，然后了指尖，“是血迹。”

        “难得衣裳这般整洁，看来在牢中没有吃多少苦。”云如瑶吩咐：“蛇，妳去看看。”

        程宗扬打了个哈哈，三分之一就是四十多个婢，在他看来确实是多的。“商会这么多男，总要留些合适的，将来好婚。”云如瑶笑着推他一把，“可不是给你留的。”

        一个着面的侍如鬼魅般现形，她上穿着黑亮的革，腰间系着一条布满丁结的长鞭，虽然没有开，但给众人带来巨大的压力。场中温度彷佛凭空低了几度，众人都屛住呼。她绕着三小走了一圈，伸手捞起衣角。

        满院的女被分别带，不多时便陆续散开。

        “这也太简陋了。”程宗扬拍了拍还没有上漆的木，摇了摇。

        云如瑶拦住他的手，小声：“家今晚要和小紫妹妹说些话，让凝陪你好

        云如瑶用团扇掩住小嘴，轻笑：“难怪小紫妹妹说你是滥好人……郎君放心，挑去游治台的都是有缘由的。像邳家的少夫人欠着好几条人命，那位三小也是个浮浪的。邳家有志气的，当初破家时就已经自尽，独留她们两个，显然是不舍得死。她们既然打定主意忍辱也要苟活，我又何必好心供着她们？”

        云如瑶：“不妳们以前是什么分，如今都是我商会的婢。我们虽是商家，行事也有分寸。你们之间能吃苦、肯上的，自可去铺上工，待得契约期满，是去是留随你们自己心意。用心仔细、能对主忠心的，在宅中为婢也无妨。有那些仗着自己有几分姿，好逸恶劳，吃不得苦，不得力，又不能守如玉的，去青楼也是彼此两便。”云如瑶淡淡：“就这样吧。雁儿，妳们去分派。”

        邳家三小的脸一变得惨白。

        云如瑶：“其他的多半是邳家的歌姬，她们平素锦衣玉，以事人，既不得工又难以使唤。商会里都是些年轻力壮的男，来了这些女人，说不定要闹什么事。与其放在别彼此不相安，不若把那些不安分的打发去，一来免得闹事端，坏了风气，1一来游冶台的衣比照邳家待遇，她们也好享受几日。况且我也让雁儿问了，总要愿意才好打发去。”

        邳家三小再也支援不住，坐倒在地。

        云如瑶柔声：“你们在牢中，每三人一颗窝，一瓢，到得第二天便有人忍饥不住，向狱卒乞，三小难忘了吗？”

        程宗扬踌躇一，“让人去当女是不是不太好？”

        程宗扬略微安心一些，只要不是良为娼就好。不过话说回来，这些女都是罪，称不上什么良家。“妳作主就行。院里留的婢够不够用？”

        “有我家瑶儿珠玉在前，那些庸脂俗粉，我连看都懒得看！”程宗扬气节十足地说着，一边抱起云如瑶往屋走去。

        云如瑶起帮怀除外衣，一边：“多亏了小紫妹妹，若不是她让那几个侍打听底细，家也难让这些人服贴。”

        “不是那个。”云如瑶：“是家让人建的。不说来往的客商，便是商会的人也要有个消遣的去。”

少女颤微微站起，她十七、八岁年纪，容貌姣好，一青丝用布条扎住，气比其他女好了许多。从侯府沦狱中，她的傲气已经然无存，目光中多了几分畏惧。

        程宗扬笑：“还眞有几分主母的样。”

        “游冶台？”程宗扬有些奇怪的问：“坊里有这东西？不会是富安招来的那些吧？”

        “办完事再说，只要妳乖乖的，最多半个时辰……”

        这座被命名为“游冶台”的建筑只用短短数日就建造完毕，能这么快不是因为汉国的工匠效率惊人，而是整个建筑简单到不能

        云如瑶笑了笑：“莫以为我是心的。雁儿，带她去饿两天，她便知该怎么了。”

        云如瑶白了他一，“郎君是觉得留得太多了吧？”

        少女双手掩面，低低哭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