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摇了摇，“不是。是个书生。我看见他找了几家客栈，都住满了人，只好又折回去。”

        “孙老的脚店离镇远，还隔着树林，平常有人镇上也看不到。”

        卢景：“槐市不在九市之列，每逢朔望，各地的学都会云集在太学附近的槐林之中，售卖自己从本郡带来的各品，尤其以乐、土产为多。那书生既然带着琴来贩卖，那只木桶里装得多半是蜂蜜。”

        洛都人超过百万，单一个太学就有三万来自各地的学，整个洛都所有书院加起来，游学的士不五万。想从其中找一个外地来的书生，比大海捞针还要难些，更像是从一堆洛都梗米中挑一粒上汤种植的米粒来。

        卢景：“到时候了。”

        “有古怪！”程宗扬叫：“猪怎麽跑厕所里面了？”

        烙饼的妇人忍不住：“找到了吗？”

        …………………………………………………………………………………

        “一桶蜜能换五桶油十桶酒。换你背哪个？”

文。若不是此紧邻大路，颖阳侯未必会路过。”

        “那我们该去洛都九市啊？”

        “厕所？厕所里面怎麽有一堆黑乎乎的东西，跟烧焦的肉一样呢？”

        …………………………………………………………………………………

        “天都黑了，哪里看得清楚？倒是背了五张琴和一只木桶，古古怪怪的。”

        程宗扬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捂着鼻：“一绪都没有。只知八月初九和长兴脚店，连店舖都烧光了，还怎麽找？本就不可能完成啊。”

        年轻人连忙：“是不是个老汉？”

        程宗扬抬杠：“为什麽不能是油？是酒呢？”

        粪坑加上烧死的猪，难怪这地方会臭得可怕。

        卢景翻了翻白，“溷字里面就有豕。”

        程宗扬指着角落里气味最呛人的一片，“那是什麽地方？臭得要死。”

        “洛都的学贩卖货只在槐市。”

        “溷厕。”

        “大可记得他什麽模样吗？”

        卢景：“那书生一路上找了几家客栈，又折返回去。长兴脚店在上汤最西端，他若是从洛都来，若是由东往西问过来，用不着折返。因此只会是从西往东，往洛都方向走。他先遇见长兴脚店，觉得不满意，又往镇上找。但镇上的客栈都已住满，只得折返回去。这才合合理。”

        “什麽时候？”

        一个时辰之後，车驶洛都城南的开阳门，来到一条僻静的大路上。片

        “那书生徒步赶往洛都，家计想必平常，一次背着五张琴，就是送人也用不了这麽多，只会是用来贩卖。”

        车一路颠簸，赶回洛都。程宗扬：“还有一个可能，万一那书生是从洛都离开的呢？现在说不定都已经了汉国了。”

        年轻人摇了摇，踉跄着走开，忽然停住脚步，低声：“敢问大，脚店前几日可有客人？”

        妇人想了半晌，“那天晚上我们家狗跑去玩耍，饭都凉了还没回来。我让他爹去找，他爹不肯，我跟他爹还吵了一架。我来找狗，好像看到有人了镇，往孙老的店里去……”

        蒋安世应了一声，驱车驶广阳门。

        程宗扬摸了摸鼻，然後：“你刚不是说槐市朔望才开吗？今天还不到十五呢。”

        年轻人失魂落魄地回来，脸又青又黄。

        卢景敲了敲车厢，“去槐市。”

        “问话。”

        “脚店平常住的都是什麽人？”

        程宗扬翻自己的纸条，“槐市？没有啊？”

        “初八……不对，是初九夜间。”年轻人：“那些脚夫走的时候已经是晌午，到镇上多半是半夜。”

        “那书生也没赶上初一。少不得来看看运气。”

        卢景对他的震惊嗤之以鼻，“少见多怪。”

        “那我们可说不准。”妇人：“孙老脾气古怪，平日里跟镇上的人也不来往，要不怎麽会一个人把脚店盖到镇外面？话说回来，他脾气虽然古怪，人却不坏，没想到遇上这等祸事……”那妇人絮絮叨叨说了半晌，见他神越来越惨淡，不由叹了气，“什麽时候的事？”

        “那是猪。”

        “猪圈跟厕所在一块？我！”

        程宗扬，“有理——那你准备怎麽找？去太学把三万学的名单要过来，一个一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