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的什麽花？”

        那刘四来了兴趣，欠过：“难是青楼的粉？”

        程宗扬听来了，坐地虎不是推拖，实在是一问三不知。像他那样的赌棍，一赌场，里就只有滴溜溜乱转的骰，耳里就只有骰落盅的脆响，旁的半都不放在心上，比郁奉文还不

        卢景也不是什麽圣人君，毫不糊地说：“先礼後兵！”

        刘四笑：“哪里来的贵人连虎哥的面都不给？是富平侯家，还是朝中哪位大将军大司？”

        “这谁知？”

        “虎！”卢景双忽然一翻，从中吐两个字。

        有贵人来？不对啊！程宗扬心里叫：颖阳侯不是说自己是路过时听到有人说话，本没院吗？怎麽坐地虎说有贵人来，连上堂都占了？

        “那书生说起要成亲的拳师，又提到肩上好大一个虎，我原以为说的一个人，”卢景飞快地说：“但杜怀肩上分明没有虎！郁奉文提到的是当时在场的另外一个人，一个在堂上赌钱的，肩上刺着虎的汉！”

        “哦，你说那个――後来那些护卫就把我赶去，关了大门。”

        “柳暗花明又一村啊！”程宗扬摩拳掌，“揪他来！郁书生和杜拳师不好手，一个地痞有什麽客气的？他要不肯说，直接往死里打！”

        坐地虎模样虽然凶恶，却不难打发，卢景找到他时，这位坐地虎刚在赌场上输得乾乾净净，见着两人带的酒肉，就像饿狼一般，接过来便吃。只是坐地虎开便给了两人兜一桶凉，“初九那天？没有！我没在孙老的脚店过夜！”

        坐地虎啐了一，“哪里是老婆？是那小白脸带来的姘。以为打扮成良家虎爷会看不来？不就是个肉生意的小贱人？”

        “後来呢？”

        …………………………………………………………………………………

        “不！肩刺猛虎，在脚店博戏，九成是当地的地痞！”

        “回哪里？”

        “那小白脸是哪里人？”

        刘四又帮他斟满酒，笑嘻嘻：“那小倒是走运，若再赌去，说不定连老婆都输给虎哥了。”

        程宗扬：“是洛都的游侠豪士？”

        “我哪里晓得？”坐地虎：“那些护卫都凶恶得很，一来就把不相的人都赶了去。”

        那个自称刘四的瘦削汉给他斟了碗酒，笑：“虎哥别逗我了。有赌钱的地方，虎哥还会舍得走？”

        “後来我哪儿知？”

留，却无从手，那种觉简直糟透了。

        刘四惊愕地说：“既然是这等贵人，为何会去孙老的脚店？”

        卢景再去镇上打听，很快得到消息，邻近的汤有个绰号坐地虎的地痞，时常到镇上来往，他肩上便刺着一只虎！

        “谁知呢？”

        “当日店里有多少客人？”

        “吃饭的小白脸？怎麽会住脚店呢？”

        程宗扬一脸愕然。

        “指定错不了。”坐地虎：“那小贱人光脚穿着木屐，拿着条绣花帕，妖里妖气，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虎爷哪儿认识什麽花啊？那小贱人一直闹着要回去，让虎爷赌钱都赌不安生。”

        “我说不准。不过气派大着呢，”坐地虎狠狠啃了肉，糊说：“别的不说，就那辆车，随便掰来一块，够你吃一两年的。”

        坐地虎瞪了他一，“我骗你作甚？那晚有贵人来，占了上堂。店里又都住满了，我不走难在院里蹲一夜？”

        “这我咋知？”

        刘四不着边际地说笑几句，然後转过话题，“别人不知晓，我刘四可清楚，不上汤还是汤，能跟虎哥赌艺相提并论的，不超过一只手！不知那天是哪位好汉有胆敢跟虎哥赌钱？”

        “刚才说虎爷被他们请去？”

        “为什麽关大门？”

        “不知。”

        坐地虎拿起酒碗仰脖猛灌几，抹着嘴巴：“我那天是到孙老的脚店去过。不过赌了几把便走了。”

        “啥好汉？”坐地虎不屑地说：“就是个吃饭的小白脸。虎爷随随便便就赢了他几百钱。要不是有人来，非把他赢乾净不可！”

        “不晓得。”

        一条壮的汉席地而坐，他光着膀，黑乎乎一片巴掌大的护心，捧着一只油腻的猪肩啃得不亦乐乎，在他肩，一只刺青的虎随着肌肉的动作不住晃动，彷佛在发低沉的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