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寿一脸茫然，不知这位公为何一副古怪的表，两直勾勾盯着自己。他小心：“公可是在哪里听说过区区的薄名？”

        当然听说过！

        意态由来画不成，当时枉杀延寿——这是一个改变了史上四大女之一王昭君命运的名字，虽然是一个醜陋的角。

        程宗扬很想问问他见过王昭君没有？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打了个哈哈，“先生擅画女，天知名，程某闻名已久。今天一见，实在是幸会！”

        延寿忙：“贱名不敢有辱清听。”

        “先生过谦了。”程宗扬诚心诚意地说：“以先生的才艺，便是为御前画师，也不在话。”这家伙虽然声名够臭，但画艺堪称圣手，即便被砍了脑袋，当时仍被推为。

        延寿此时画艺初成，不过是寂寂无名之辈，听到程宗扬如此称许，不禁又惊又喜，连忙：“不敢不敢。”

        两人客套几句，程宗扬：“莫怪程某唐突，不知先生为何前往襄邑侯府，以至于受辱于小人呢？”

        延寿：“公相询，区区不敢隐瞒。区区在外游历多年，刚回洛都不过数日，谁知遇到扒手，将区区盘缠席卷一空。无奈之，只好奔走权贵之门。”他苦笑：“名为投效，实为乞。”

        “先生可是与襄邑侯有旧？”

        “不过是一面之缘。”

        “在路上时，程某见到先生带的画轴，想来是登门献画，不知程某能不能先睹为快？”

        延寿一丝尴尬，“劣作而已，不敢有污公目。”

        程宗扬笑眯眯看着他，忽然：“八月初九，先生是在上汤吧？”

        延寿脸微变，支吾：“这个……区区……在记不太清了。”

        程宗扬心雪亮，于是不再兜圈，随即吩咐一声，让罂拿一幅画卷，在几上摊开，说：“此画想必是先生的手笔吧？”

        延寿一看去，不由失声：“此画何以在公手里？”

        “先生多半还不知晓，此女数日前便已惨死。”

        “啊！”延寿大吃一惊。

        程宗扬淡淡：“不仅是此女。那位贩朱砂的商人也已首异。”

        延寿目瞪呆。

        “当日在脚店落宿的住客，如果加上先生的话，一共是十二人。其中有位书生，先生多半还记得，八月十四夜间死于书院火中；独的拳师，八月十五日在石崤遇匪被杀；偷走先生财的扒手，八月十日死于上汤。三名脚夫，八月十六日在伊阙溺而亡。这女名叫延玉，与那名商人在偃师的客栈被杀。”

        延寿脸剧变，“他们……他们……怎……怎么可能……”

        程宗扬叹了气，“先生若是不面也就罢了。谁知先生会自投罗网。如今在襄邑侯府仆面前行藏，想再独善其，只怕不易。”

        延寿神呆滞，额冒黄豆大的汗滴。

        程宗扬抬盯着他，慢慢：“初九那天，上汤长兴脚店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