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只淡淡表示，天年纪已长，行事自有主张。自己本非天亲母，此事不宜多言。

        程宗扬这才明白为什么天敢私卖官——那些被卖掉的官职都属于外朝系统，不涉及真正的权力中枢。想想也知，天怎么可能让一群掏钱的买主围着自己打转？对于天来说，只要控制了朝，就掌握了权力，外朝的官职与其放在那里好看，还不如卖个好价钱。

        “这个好办。反正他也逃不掉。”

        光球重新亮了起来，三人没有作声，静静看着光球中的影像。程宗扬过路上和没有容的分，剩足足看了两个时辰。

        兄弟两人在殿上吵到几乎翻脸，最後分别被太后喝斥一通，才安分来。太后对此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让吕冀留心赵王太为人如何，是否能立为太。

        汉国朝廷分为朝和外朝，朝是天近臣，与外朝不同，本没有固定的官职，而是通过大司、左右前後将军和侍中、常侍、散骑、诸吏等加官，授予参与朝政的资格，其还有大夫、博士、议郎等等。

        程宗扬乾笑两声。若非如此，朱殷也不至于被几个外姓人玩于掌之上。

        大司原本是武职的加官，必须是大将军、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和卫将军，才有资格加号大司。而一旦加为大司领尚书事，就在单纯的军事之外，获得了行政的权力，军政大权集于一。

        吕不疑对天无後之事十分焦虑，挑选宗室立为太只是权宜之计，因此向太后提议，应当劝说天修养，微服私游，非人君所宜。

        接着太后後那位中年侍女开，说霍孟抱病在，在病榻上向太后派去的使者请辞大司大将军的职衔。对此两兄弟都没有异议，吕不疑认为，霍大司既然卧病，那么依照惯例，当由吕冀接任此职。

        大分影像都是吕雉、吕冀、吕不疑三人的交谈，但所涉及信息之丰富，让程宗扬等人良久都没有作声。

        吕不疑却对此大加反对，声言若立幼童为君，非国家之福。为社稷计，当立长君。赵王太无论血统、年岁，都是储君的不二人选。

        吕不疑反唇相讥，直斥吕冀私心膨胀，为一己之私，不顾天安危。弃长立幼，如何可服天？士林风议，不可不慎。

        卢景：“等这边的事办完，我和四哥去会会他。”

        “你怎么会有她的影像？”

        吕冀的言外之意，在场的人无不了然，但吕雉与吕冀的考虑如一辙，若天驾崩，继任的太是长君，吕氏家族肯定会被边缘化。如果是幼君，则吕雉毫无疑问可以再度垂帘听政，至少能保证吕氏十年的富贵。

        “在太泉古阵遇到的。”

        当然，

        莫如霖并没有中过诅咒，但他那帮中过诅咒的手在太泉古阵杀人抢掠的勾当不知幹过多少，他要离开苍澜，分分钟都可能被人大卸八块，如今待在苍澜这个天然的牢狱中，倒也不用担心他会逃走。

        话题的重是两个人，一个是天。天刘骜名义上已经在位十余年，至今尚无嗣。照汉国的传统，天无後，由太后从近支宗室中挑选侄，立为太。天没有嫡亲兄弟，血缘最近的宗室是赵王。因此赵王近年来频频向太后示好，不惜用重金贿赂，希望能把他的长，如今的赵王太立为储君。

        吕冀为此大怒，指斥吕不疑莫不是收受了赵王贿赂，竟然置自己一家的富贵于不顾，替一个外人说话？

        斯明信忽然开，“莫五也在那里？”

        程宗扬对卢景提起过自己在太泉古阵的经历，卢景和斯明信都去过太泉古阵寻找岳帅，但没有见到莫如霖。不知是两人来去匆忙，还是莫如霖得到消息，事先躲了起来。

        丞相虽然名列百僚之长，实权却掌握在以大司大将军为首的尚书台手中。审议奏章，弹劾大臣，选任御史大夫，都自尚书台。官吏迁升、朝奏事，都必须面见尚书。在汉国，大司大将军才是地位最的辅政大臣，真正的群臣之首。

        赵太论辈份虽然是天的侄辈，年纪却与天相仿。太后对此十分不喜，吕冀也竭力反对，甚至在殿上表示，如果从其他宗室挑选侄立为太，年纪不得超过八岁。理由是天不过二十余岁，太如果超过八岁，未免太过荒唐。

        “她是瑶池宗宗主亲传的弟，各种提升修为的灵丹妙药不知用过多少，虽然修为看着不错，但一多半都是用药堆来的。如果交手的话，我捆着一隻手能打她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