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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延寿谨慎地说：“小的在中所见不远，西南这一带大致能画来。”

        “什么都大！瞧这缸，”敖拍了拍旁边半人多的大缸，“怎么烧来的？”

        “哪里大了？”

        忽然旁边一名材颀长的男侧上前，执戟：“尧舜无胈，胫无，以养天，岂闻天徒步为过？”

        “改天咱们换个门。”程宗扬：“我不需要你画得多好，但细节一定要准确。”

        执戟男：“周公可曾责备尧舜？”

        程宗扬一次参加朝会，原准备崇德殿好好开开界，结果脱了鞋，跟鸭一样小跑着殿，刚站稳还没看清怎么回事，朝会件事就净利落的办完了——定陶王前些日死了，朝廷拟定谥号，确认了继位的人选，派人前去通传。

        看两人要争执起来，那名刚才告诫程宗扬“书刀寸铁亦可杀人”的官员喝：“仔细君前失仪！”

        “程儿，你怎么来了？”

        汉国开国至今，死的诸侯王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朝廷吊丧的礼法规矩都是现成的。程宗扬作为朝廷使节宣读诏书，先表达了天的哀悼之，然后给已故的定陶王加封了谥号，最后宣布了王位的继承人——定陶王就一个儿，想争都没争去。

        程宗扬先去了鸿胪寺，将传诏之事记档，然后找了两个懂行的属随行，一同赶往定陶王邸。

        大行令的就是与诸侯来往的礼仪差事，程宗扬躲都没躲，于是刚殿就奉诏领旨被打发来了。

        被御史中丞喝止，吕闳只好住，伏谢罪。

        敖啧啧赞叹：“真大。”

        宣读完之后，程宗扬将诏书收起，交给随行的治礼郎。诸侯崩殂，新王继位是朝廷大事，例当由朝廷派官员前去吊丧，宣读天的旨意。如今诸侯王都在洛都设有王邸，专门等候天的旨意，于是规矩也稍有变通，由大行令先赴王邸宣诏，再派人启程前往封国，两名治礼郎负责保诏书。当然，朝廷吊丧的正使可不是他们——别说他们只是百石的小吏，就是大行令也不够格，定陶王为诸侯，起码要二千石才能当正使。

        天盯着他，片刻后恢复平静，淡淡：“吕常侍谏得好。赏！”说罢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有活要。”程宗扬抬起手，拿着一卷诏书在指间一转，“去传旨。”

        吕闳看了那人一，见他只是殿外一名执戟，不由皱眉，开：“周公制礼，乃服天。”

        办完差事，程宗扬又以私人份吊祭了一番，奉上礼金万钱。这并非规矩，而是程宗扬自作主张，他倒没有别的心思，只是遇到这种事，结个善缘而已。

        “君有过则谏，只是半句。后面还有半句——”徐璜低声：“反复谏之而不听，则易位。”

        王邸是诸侯觐见天时的住，如今定陶王驾崩，唯一的儿在封地守孝，王邸只有几名封国的官吏。见到大行令亲自前来传诏，众人不敢怠慢，依照礼数接待了朝廷的使节。

        一眨工夫，旁边的侍都走得净净，那名执戟也回到殿。程宗扬弯腰扶起徐璜，低声：“吕常侍说什么了，天那么生气？”

        但程宗扬此举让定陶王邸的官吏受若惊，汉国有几十位诸侯王，虽然汉国不禁止官员结交诸侯，但朝廷官员除非私交甚笃，极少会来吊祭一位不相识的诸侯。邸中已经派人打听过，这位新任的大行令官职虽然不，却有着常侍郎的份，算得上天近臣，于是刻意奉迎，希望能在朝中得一力

        冯源：“不光这些。我听说里有种荷花，叫夜舒荷，是从南荒移来的，开的花比车盖都大，有一丈多。”

        刘诏：“吧？哪儿有那么大的花？”

        至于吊丧的正使是谁，就不在程宗扬的考虑范围之了。把诏书交给两名治礼郎，他这大行令的一桩差事就算是顺顺利利地完成了。

        程宗扬笑：“恐怕是真的。”说着转对延寿：“先生，如何？”

        第二章

        来日方长，程宗扬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边走边：“这地方怎么样？”

        “小的明白。”

        一众朝官员匆忙跟上去，吕闳低着，半晌才长长叹了气，勉撑起，步履沉重地跟在后面。

盯着吕闳的貂蝉冠，额角青筋缓缓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