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又没害过别人……”赵合德越说越委屈，泪珠一连串地落来。

        赵飞燕用沉默回答了她。

        “阿爹最多也就是骂我。他若不兴，我逗他开心就是了。”

        “不。你不能回去。”赵飞燕叮咛：“你哪里都不要去，唯有待在这里，才能保得平安。”

        “跟以前一样呢。”赵飞燕语带惆怅地轻叹，然后打起神，“给你们的钱，可收到了吗？”

        “再忍一忍。终有团聚的时候……”赵飞燕岔开话题，笑：“妹妹是个有福气的，我在里提心吊胆，没想到妹妹竟遇到了卓教御。不知江女傅可好？”

        赵合德吃惊地睁大睛，“为什么？难……难我们是坏人吗……”赵飞燕中几分伤，“我也不知自己错了什么……”良久，赵飞燕直起腰，重新整理了妆容，展颜笑：“此地比洛都城可要安稳得多，能把你托付给卓教御，我也好放心了。”

        虽然赵合德隐瞒了许多，赵飞燕仍听得惊心动魄，低叹：“此番我们姊妹能够相见，还要多谢谢程大夫。”

        “还好。就是常常喝酒。”赵合德没有提及父亲被人殴打的事，只：“有时候喝醉了，还是跟人吵架。”

        “他……”赵合德撇了撇嘴，低小声：“……不是个好人。”

        赵飞燕一边说一边拉起衣袖，从腕上褪几只赤金手镯，到妹妹腕上。

        偏偏丹田的伤势与生死、阴阳鱼纠缠在一起，非是药石能解，连死老都束手无策。没想到古墓一番散功重铸，却让生死、阴阳鱼与自己的丹田为一，不仅解除了自己的心腹大患，反而因祸得福，令自

        迟疑间，她听到合德细如蚊蚋的声音，“姊姊……我……我不想。”

的肩，像小时候那样把妹妹搂在怀里，柔声：“阿爹可好？”

        “爹爹……”赵合德声音越来越小，“……嫌自己没有份……”赵飞燕沉默来。皇后之父封侯本是汉国的惯例，但自己甫一生就被父母抛弃，生父已经无从知晓，养父又是市井之徒，在朝中无人问津。结果朝廷上都像忘了此事一样，对封侯之事绝不提。而天刚刚秉政，自顾尚且不暇，自己又怎可因为家事去劳烦天？

        程宗扬伏在她背上，笑：“如何？”

        赵飞燕无奈地说：“他若是那种‘好人’，又哪里会相助我们姊妹呢？”

        赵合德伏在姊姊怀里，小声：“我真的不想……大门那里画的鸟兽好大……好吓人……象是要把人吞掉一样……我看到就害怕……”赵飞燕拥紧妹妹，隔了会儿：“那便不了。”

        赵合德断断续续讲了自己这一路的经历，如何辞别爹爹，如何与江女傅一同来到洛都，如何躲避那些心怀不轨的盯梢者，甚至不得不改易容……其中自然少不了提到那个年轻人。

        …………………………………………………………………………………静室的屏风后弥漫着香腻的气息。名动洛都的太乙真宗女教御此时宛如一只白羊，温顺地伏在茵席上。她秀发散乱，玉香汗淋漓，那只白馥馥的雪圆圆耸起，雪的间着一汪。

        赵飞燕轻轻拍着她的，“再忍忍碍…”“可我想回家……”赵飞燕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你不怕阿爹骂你？”

        “因为有人要害我吗？”

        赵合德意识到姊姊的慎重，不禁有些担心地说：“可是爹爹……”爹爹虽然称不上慈，但终究是他把自己姊妹养大，于己有养育之恩。如果真是有危险，总不能置之不理。

        卓云君媚如丝地：“主比以往又厉害了几分……真的是伤势尽复了呢……”程宗扬心大快，从太泉古阵开始，丹田的伤势就一直纠缠着自己，时刻都要小心维持丹田气轮的平衡，那觉就像怀揣着个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炸，把自己炸个粉碎骨。

        “爹爹怎么了？”

        “嬷嬷受了伤……”

        合德开心地笑了起来，她扬起脸，兴地说：“那我明天就回去！爹爹不会饭，这些天总在外面吃，只怕早吃够了。”

        “爹爹不会有事的。”赵飞燕抚着她的长发：“我担心的是你。”

        赵飞燕拥着妹妹，心里一阵酸楚。是啊，虽然阿爹脾气暴躁，对她们姊妹动辄喝骂，可到底不会故意加害她们。

        “收到了。可爹爹……”赵合德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