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加把劲！把门踹开！”

        那帮少年吓破了胆，没有再回来搅扰。程宗扬换好衣冠，已经是寅时，敖等人都在校尉府，他只带了延寿和三名从临安来的禁军士卒，一前往南。

        青面兽打了个响亮的饱嗝，满意地咂咂嘴，然后“呯”的关上大门，抓起富安挟到肋，回到院。

        “宅里让哈爷多费心，万一有人来找麻烦，别跟他们客气，只要不人命就行。”

        唐衡劝：“稍安勿燥，稍安勿燥。”

        大门“咣”的一声，撞在富安脸上，富安一屁坐倒，右脸顿时青了一块。

        几位中常侍都在座，却没看到蔡敬仲。徐璜脸十分难看，一盏茶工夫就逮着殿里的小黄门骂了三回。

        “里面有人！”

        瑷在一旁温言细语地劝单超，“借钱容易

        几名少年叫嚣着去踹大门。忽然大门打开尺许，一颗巨大的颅伸了来。那颅犹如猛豹，两只巨青光闪动，大半张脸都被青黑的兽斑覆盖，唇外生着可怖的獠牙，完全是非人类的存在。大半夜猛然这么个狰狞的画面，简直跟噩梦一样。

        青面兽咧开大嘴，一个可怕到极的笑容，“吾晓得。”

        韩定国既然是黑海的人，他边的婢仆肯定也潜藏有巫宗的人。自己在校尉府周围布置的人会不会太多了？

        富安坐在智商的卧房门边，上裹着条毯，脑袋一栽一栽地打着盹。听到动静，他猛地抬起，后脑勺撞到门板上，痛得他呲牙咧嘴，一边捂着脑袋，一边爬起来，先拉过板凳挡住衙的房门，然后跑到大门边，耳朵贴在门板上听动静。

        “老富，你没事吧？”

        富安半边脸都了起来，大着：“没事，没事……”“得，让哈爷再给你开副膏药贴贴。”

        “诺。”

        一个个问题想得脑袋发胀，程宗扬又举起一桶，兜浇。清冽的井溅在青石板上，淙淙响着排沟。他甩了甩发上的，正准备抹，远忽然传来一阵蹄声。

        程宗扬一边抹着上的迹，一边：“嘴脸收着，大半夜的，别把人吓死了。”

        “蔡常侍怎么还没来？赶紧去！”

        “兄弟们！把门砸开！”

        几匹坐骑嘶鸣起来，奋力挣开缰绳，往巷外狂奔去。那怪兽张开大，獠牙犹如尖刀在血红的大中发白森森的寒光，牙里还带着血丝，象是刚嚼了两个活人，还没吃饱。

        程宗扬停手，警觉地竖起耳朵。这宅的正门外是一条死巷，除了有些不厚的家伙找不到厕所跑来撒，本不会有人路过，可这大半夜的，谁会骑着冲来撒？这些人敢公然违反宵禁，纵夜奔，难是找自己的？

        几名少年瞪大睛，嘴巴张得足能一个鸭。接着它张开血盆大，发一声低沉的咆哮，带着野兽般腥臭气息的雨般洒在脸上，几名少年当场就了。

        叫骂声中，大门被撞得咣咣作响。程宗扬黑脸来，这是洛都的游侠少年来找麻烦了。

        智商当日跟人冲突，虽然被暴揍一通，好歹只是受的跌打挫伤，贴了几天狗膏药，已经恢复大半。问题是他好死不死地了别人一刀，还把人死了，死的还是郭解的外甥。事已经过去五六天，据说洛都本地几个大豪面，才劝说郭解的姊姊先收殓了儿的尸。斯明信亲自去找郭解开说此事，至今还没有回来，那些与郭解外甥交好的游侠少年却没有闲着，一直在打听智商的落，这会儿是找上门了。

        如果她的目标另有其人，究竟会是谁呢？闻清语？还是剑玉姬？

        “敢杀我大哥！砍死他！”

        几名少年一个个面无人，裆里湿漉漉的，一双就像麺条一样，直想往地。忽然有人发了声喊，几名少年才反应过来，连带爬地台阶，哭喊着逃散一空。

        天微亮，已经是车云集，诸位有朝加官的官员聚在玉堂前殿，等候天启驾。

        “砸！”

        “装什么缩乌？来让大爷看看你有几只！”

        果然，蹄声在门外停，接着有人擂响大门，喝：“里面的狗贼！赶紧给大爷开门！”

静了许多。小紫既然不在校尉府周围，她会在哪里呢？韩定国的建威将军府？还是刺杀韩定国只是一个幌，她真正的目标是在另外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