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白早清楚顾明月此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德行，却也看不惯顾明月如此拿自己的开玩笑，实在幼稚。便附耳跟严大人说了些什么。

        严大人微微，站起笑：“诸位，官略备了几杯花茶，还请诸位移步室品鉴。”说着就招呼众人屋。

        雨越越大，顾明月冷得克制不住想要发抖。她微转过看向一群人中最为瘦弱的沈渊。沈渊坐在角落，手中拿了一沓文贴，她刚刚借来了所有人的文贴正一张张看。

        听顾宁说许是襁褓时生病留的病，看了大夫也只说是质有异，只得作罢。

        “你不冷吗？”顾明月看着楚夙红的脸庞，有些不解。楚夙现在上除了里衣只穿着件紫花棉的直裰，比她穿得还要单薄不少。

        顾明月摇摇：“也还好。”

        沈渊是一行人中穿着最为单薄的，看起来也不大好，但却丝毫不像是到寒冷的样。

        “哦……柳树。”楚殷抿唇一笑，不知想到什么，眯着一抹耐人咀嚼的笑意。

        她骨其实算不上差，除了换季，寻常日很少会生病。可就是十分瘦弱，稍有些气温变化就会立刻觉察到。

        顾明月本想拒绝的，只是这楚夙从小就是个小炉，带着温温的的外套往上一裹霎时和了许多，她一时就沉溺其中很难张拒绝。

        一旁的楚殷更是如此，她的骑并不弱于常人。只是楚殷本人比之顾明月还要气些，非必要极少用到她那双玉手，就连写字大多时都是由仆从代笔，她仅开陈述。

        如今这会儿瞧见这姑娘坐在那儿手都在发抖，面上却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难免令她蹙眉。

        顾明月其实并非全然是柔弱文士。她常年习箭，只是每每练习，必是备好了革手套、玉扳指之类的护，极少会磨伤手掌。因此手中才仅留写字时磨的一层薄茧。

        “月牙儿胡同？”楚殷蹙眉想了一会儿，倾问：“住在月牙儿胡同哪儿？”

        半杯茶肚，果然和了许多。顾明月捧着余的半杯茶手，沈渊正坐在她旁边，有些关切地看着她：“你很冷吗？”

        “锻炼有用的。”沈渊闻言称是：“我从小在家挑锄地。虽然看起来单薄些，但一直很好。”

        顾明月移开话题：“涉是暂住在严大人家吗？”

青紫。

        沈渊意识往后仰了仰，虽然奇怪楚殷问得如此详细，但还是老实回答：“巷靠里面，门有棵柳树的就是。”

        赵元白虽然与顾明月相隔甚远，可她一早便注意到顾明月是冷了，不过她有心要看看顾明月究竟要撑多久才肯喊冷。

        “冷？怎么不早说？”楚夙只听到两人的话，便利落地将自己的栗鹤氅脱来搭在顾明月肩膀上拉紧，笑：“裹好了，看这新衣服和不。”

        顾明月总算松了气，这外面确实越来越凉了喝杯茶也好。

        “不是。”沈渊摇摇：“我在西坊月牙儿胡同租了一宅。”

        楚夙笑：“你就是缺乏锻炼，每天早上陪我去武馆打打拳什么病就都没有了。”

        这不免让顾明月有些心生挫败，气恼于自己的孱弱。

        “你俩真行哈。”一提练武就推三阻四的。

        顾明月连连，表示志同合：“疗好，疗好。”

        楚殷在一旁饮茶，这席话听得她直皱眉，不由得嘴：“我还是比较支持疗。”

        楚夙心中惦记着沈渊的话，拉过她的手一看果然是双厚实有力的好手，跟旁这俩瘦弱文人截然不同，即刻赞不绝：“这才是女人的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