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月搞不懂他想嘛，正要后退一步，顾宁忽然冷不丁探手一把紧握住了顾明月的手腕。

        顾宁的语气几近哭诉，瘦弱的不自禁地向顾明月前倾，锋利的细指紧揪着顾明月的肩，将布满泪的脸完全埋在了顾明月前。

        顾明月一愣，正想要挣开。顾宁忽然凑上前，用极低的音调呢喃细语：“那天晚上的事……就当作从未发生过好不好……”

        他瘦了许多，容萎靡，在玉衬袄外的指尖细得吓人，整个人神恍惚地侧坐在太师椅上。

        “……等我？”顾明月心中疑惑，了这样的事顾宁居然还有胆量主动来找她？

        “您几位慢走。”钱三柯朝二人拱拱手，接着回这麻烦的活儿。

        顾明月一路刚到院门，就见江碧守在门，一见她来，就连忙上来拉住她：“小，大公在屋里等您呢。”

        他可以将心羞耻荒淫的想法通通压在心底。以往的事，权当是他贱，是他不知羞耻，可他真的不能失去自己的妹妹。

        堂屋顾宁一素衣衫，繁复重叠的锦服外细细了一圈白绒绒的兔。洁白柔的绒捧着他泛着淡青的清瘦面容，好似要将他吞没了似的。

        啊？

        江碧后退几步，识趣地带上门离开了。

        他语句越说越快，几乎没工夫换气，最后语调中带着极轻微的破音。

        顾明月撩开房门厚重的冬帐，室没有燃火，依旧冷生生。

        顾宁应该是在发呆，直到顾明月走来他都毫无所觉。乌发长发黯淡无光，轻压在柔的雪绒上遮挡了男人一半玉容。

        那天晚上……

        顾明月顿在原地，有些恍神。

        “我们……我们……还是兄妹……”他极力遏制住间断断续续的啜泣声，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这句话：“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我上就要离开这个家了，求你了……我真的只有你了……”

        他薄唇紧抿着，直到江碧低声轻唤，他才恍然回过神，紧手中的念珠，猛地抬起，目光涣然地望向顾明月。

        顾宁真的瘦了很多，抵在她肩的巴几乎能将她硌个。两个人的躯贴在一起，她甚至能觉到他肩膀上每一寸凌厉的骨骼。

        这让她一时说不拒绝的话。

        他应该在屋等了很久，连呼都透着淡淡的寒意，长发柳枝一般垂在他侧。

        顾明月也：“我也要回房了。”

        顾宁低垂的面容上不自禁升起一片的意，他紧闭着双，努力想将那件淫靡的往事从脑海中驱走。

        顾宁咬紧牙关，垂，单手撑着扶手缓缓站起，莲步轻移，极为艰难地一步步走到顾明月面前。

还得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