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永远都——不相信他。

        那些故世里在曹丕看来再正常不过的行为，却为他的幼弟带来不可磨灭的伤害。

        气氛有些沉闷，曹丕还想说些什么，太医在这时赶了过来。

        一番问诊号脉之后，郑太医：“陛，安乡——”

        “郑太医，随朕来一。”

        曹丕打断郑太医的话，起离开殿，摆明了是不想让曹植听见什么。郑太医在中多年，自然知陛的意思，便也不再多言，立刻跟了去，只留曹植在床榻上望着曹丕的背影茫然，不明白为何自己的病有什么不能让自己听的。

        两人来到殿外，确定曹植听不见，曹丕：“建他……似乎忘了这几日的经历。”

        郑太医：“说明在安乡侯心里，症结所在便是他遗忘的日。只是如今癔症已痊愈，最好不要再受刺激，如若复发的话，可能会比之前还要严重。”

        曹丕哪里舍得曹植再受刺激，他早已在心中盘算又盘算，琢磨怎么才能让曹植不会像之前那般心如死灰。

        “至于心疾之症，还需慢慢治疗。”

        俗语云：病来如山倒，病去如丝。曹植从过去便恣意自在惯了，如今却被监国谒者打压，一直活得憋闷，时间久了，自然劳思忧愤。

        心病还须心药医，若想真正医好心疾之症，又岂是几副汤药灌去就能起作用的？

        郑太医知陛是个聪慧人，不需要把话的太明。

        “郑太医，”曹丕也明白他的意思，没在这个问题继续去：“建的，有没有可能，是别的什么缘由造成的？”

        郑太医一愣：“陛的意思是……？”

        曹丕没说话。

        “臣……会想一个合理的解释。”

        郑太医告退后，曹丕召来候在一旁的章仁：“去拟旨，临菑侯曹植王佐之才，封为散骑常侍，侍从殿前左右。”

        顿了顿又：“还有，朕不想在中听到安乡侯这三个字。”

        章仁能侍奉在曹丕左右，靠的是能揣摩圣上心意的机。他立刻就明白了曹丕之意，人端着汤药章殿时，称呼曹植已是“四公”。

        “这是何意？”

        曹植不明就里。“四公”是他过去的旧称，在他成为临菑侯之后，再没有人如此称呼过。

        人自然不会回答也不敢回答，放药碗和蜜饯便告退了。殿只留曹丕坐在床榻前的椅上，他把汤药用汤匙搅来搅去，确定没那么了，将药碗递到曹植手里，“先喝药，朕慢慢说与你听。”

        药依旧苦得让人嘴里发麻，曹植一张俏脸皱成包样，又想快喝完，又不敢大咽，退两难的模样让曹丕看了忍不住笑声来。

        大概是太久没有见到曹丕如此模样，竟让曹植一时恍惚起来，还以为他们是在邺城时关系亲密的兄弟，不禁嗔怪：“药这么苦，兄长还笑我……”

        话还没说完，他忽然发觉自己失言，脸瞬间白了起来，连嘴里的苦味都忘记了：“陛，臣弟……”

        “建这是什么，你我本就是兄弟，叫声兄长还能吃了你不成。”

        见药碗已空，曹丕动作娴熟的拾了颗蜜饯到曹植嘴里：“以后建可以继续称呼朕为兄长，如何？”

        曹植确信他七岁以后曹丕就再没喂他吃过东西，一时呆住，嘴边衔着那颗蜜饯也不知咀嚼吞咽，曹丕看不过去，伸手又将蜜饯往他嘴里了，指尖碰到红的嘴唇，让他禁不住诱惑的又沿着唇边描了两。

        曹植这才宛如电般回过神，他偏过去，快速将蜜饯咽，耳泛起可疑的红：“不、不可如此、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