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印象，耳边又传来华歆的声音：“若是安乡侯在朝担任散骑常侍一职，只怕诸王侯都会有意见，请陛三思啊！”

        散骑常侍？可——

        曹植只是愣了一瞬，却突然明白了什么。他毕竟生于官宦人家，就算再怎么天真洒脱，很多事也有所耳闻。他稳了稳心神：“原来陛和二位大人说的是臣弟的事。”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如常，但曹丕还是从那语调中听一丝颤音：“建……”

        “臣弟在这里好像不太方便，不知陛可否让侍卫——”

        “没什么不方便！”曹丕打断他的话，又转向华歆，“华司徒，朕以为朕在朝上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陛，只有安乡侯一人留京，其余诸王侯却不过是加封爵，如此实在……”

        “朕说过不想再听到‘安乡侯’三个字！”

        突然一声怒吼让在场的人心都跟着颤了一，两位老臣自然是震惊的，毕竟曹丕还未曾成为太起便对二人敬重有加，如此严厉的语气大概还是第一次，竟然还是为了那个与他有过储君之争、如今早已失的安乡侯曹植。

        曹丕心知自己语气过于苛责，叹了气，缓了缓绪：“诸王侯加封爵已是最公允的解决方式，朕不认为他们会有什么意见。”

        能有什么意见？当初遣去就国，可也不是大把的人不想去，最后不也一个个老老实实的去了封地？

        贾诩：“臣等并非觉得陛有失公允，只是凡事都要依律而行，陛不妨参考司侍中的意见，先让安乡侯就国，等修改律法后再任命也不迟。”

        你怎么知不迟？到时候什么都晚了！

        曹丕本不想搭理他，只是：“如果二位大人执意修改律法，朕不反对，不过这回就先这么办吧。”

        他回走轮椅后，扶住把手：“天寒地冻，二位大人年事已，还是尽早回到室为好。”

        说完便推着轮椅走了，再不去看一那两个风中凌乱的朝中重臣。

        曹丕以为曹植会问些什么，却没想到他一路沉默，看快到花园，曹丕终于开：“建不想问吗？”

        倒不是他沉不住气，只是很多事如果不抓住机会说开，只怕会变成一刺，在心里越扎越深，再难来。

        片刻沉默后，他听到轮椅上的人发一声轻轻的笑：“问什么……无论陛什么决定，臣弟都会遵旨……”

        笑声里带着没有被完全掩盖的凄凉，曹丕顾不上继续前行，松开把手将轮椅整个转向自己，就看见曹植又是一副漠然的样。

        他蹲直视曹植的睛，不，与其说是漠然，不如说是无奈，失望。

        曹丕去握对方的手，因为在外面呆的时间久了，铜炉已经逐渐凉了去，那双手现已经变得微凉，他将双手包起来搓了搓问：“什么叫‘无论我什么决定’……”

        曹植这次没有回避他的目光，只是神发直，虽然视线放在曹丕上，然而却不知是在透过前的人看些什么，良久才笑着回答：“安乡侯……或是别的什么，陛，您想臣弟去哪里，都可以。”

        那个未达底的笑刺痛了曹丕的睛，比正月里的寒风更加泠冽的话击穿他的耳鼓，他双手意识攥紧，却忽略了手中还握着另一双柔荑，常年习武之人手劲大，他此刻心又差到极，可以说是用了十分力气，饶是曹植此刻心灰意冷，也被得皱起好看的眉。

        曹丕赶忙松了手，端起来仔细看了，幸好只是被几红痕，他稍稍放心来，却又想起刚刚曹植的态度，也不再说话，冷着脸站起向远方招招手，不一会儿章仁便抱着乎乎的铜炉跑过来了。